“我找到了曾在嘉旭公主身边当差的宫女,她们中的一部分人由于年纪大被放出了宫,我找她们了解了一下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她顶多是性情娇纵了点。”陈奕道,“唯一异常的是国师曾想收嘉旭公主为徒,皇帝在宴会上欣然应允,但拖着没有行拜师礼。”
成忆静静地听着,一连观察了嘉旭公主这么多天,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这让成忆稍微放下了心。
可同时他内心也充满了痛苦,每次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心魔爆发固然是因为伤势,也是因为看到了故人熟悉的容颜重新勾起了他心中的执念。
五百年,这么久了,成忆以为自己放下了。
但其实放不下的,终究还是放不下。
成忆低垂眼帘,淡金色的阳光穿过近乎透明的窗纸照到他身上,暖融融的。
他无意中捻了下手指……记起从前,师姐与他手掌相握时的温度与阳光洒在身上时的温度相似。
清心观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成忆心里一动,抬头看向外面。
“是公主。”陈奕道,“我去开门。”
成忆手指轻叩桌面,身影缓缓淡去,就像一滴墨水融入水中那样了无痕迹。
陈奕了然,他师叔是不想见嘉旭公主,这才躲了起来……毕竟昨晚发生的事太尴尬了。
赵冽进清心观后愁眉不展,她一见陈奕便道:“本宫知道陈道长事务繁忙,贸然求见,实在是因为走投无路了。”
陈奕是个通透的人,他联想到晋国现状,就懂了公主为何来见他。
他道:“公主可是因你父皇的事而来?”
“是。”赵冽伤心道,“父皇身体撑不住了,陈道长为我父皇疏通经络,可御医依旧说回天乏术,本宫真的怕父皇骤然离去,晋国分崩离析……我弟弟年幼,难以继承大统,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为了求仙得道误食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丹药’,体内毒素淤积,所以难以治愈。”陈奕道。
“本宫就知道国师让父皇服下的丹药有问题。”赵冽悲戚道,“劝他,他也不听,执意要吃。”
“公主不必担忧,虽然修真界有修士不准插手凡人界的禁令,但皇上这般,皆因听信了国师那魔修的谗言。此事因修士而起,晋国遭此劫难也与修士有关,我等自当对晋国进行补偿,弥补过失,以正国运。”陈奕安抚道,“我会挑些药性温补的丹药送过去,届时让皇上服下,皇上身体便会恢复一些。”
以正国运?
只要那蠢皇帝还在皇位上一天,晋国的国运就不会正。没了李国师,还会有张国师、王国师,谁让这蠢皇帝就是这么爱听信小人谗言宠信jian臣?
晋国会亡在这任皇帝手里。
“既然这样,本宫就放心了。”赵冽松了口气,随即又忧虑道,“你那位师叔恢复得如何了?”
陈奕嘴角一抽,低声道:“师叔神智恢复,无大碍,劳公主挂心。”
“本宫日日忧心,怕灾难重演,”赵冽焦灼不安,“如果妖魔再来皇宫,你师叔又未恢复,这……”
“公主,支援已经到了。”陈奕语气郑重,“有那位在,无魔修敢来犯。”
“如此甚好。”赵冽喜悦道,“想必前来支援的是不弱于你师叔的大修士?”
陈奕笑道:“自然!那位道君,乃是现今当之无愧的第一剑尊!”
剑尊?有趣。
赵冽若有所思。
离开清心观,敖启生气地传音道:“你还活着呢,哪个无知的傻叉敢妄称第一剑尊?你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剑道至尊,别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还剑尊?还当之无愧?他也不怕压不住这个称号。”
“我的称号是魔主,不是剑尊。”赵冽慢悠悠道。
“你不是剑尊是因为这个称号配不上你,你剑道、符道、阵道、炼器一道皆是至尊,别人怎么称呼你?剑尊、符尊、器尊?这些称号不能将你所修的每一道都囊括进来。”敖启道,“你没有入魔前,不少人说你是剑道至尊,老一辈的剑修在剑道上也比不过你,你入魔统一魔域后,他们才叫你魔主。”
他愤愤不平,“你才是货真价实的第一剑道至尊,别人也配用剑尊的称号?”
赵冽随意道:“也许是我被关押的五百年间有人在剑道造诣上超越了我呢?”
“不可能!”敖启斩钉截铁,“世上不可能诞生第二个你这样的变态了。”
“多谢夸奖。”赵冽微微一笑,“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他能超越我,那早就带着正道修士覆灭魔域了,正道门派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和魔域打得有来有往,僵持不下。”
“对。”敖启认真道,“我被封印前,从未听过有剑尊这号人物,所以这位‘剑尊’是后起之秀,他是在你被关押后崛起的新一代强者。”
“有意思,”赵冽道,“有点新敌人也好,我以为只有五百年前的老家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