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觊觎于臣妾的后位吗?姑母,您给评评理,臣妾是不是该想想办法自救,总不能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坐以待毙吧!”傅黛君情绪激动地直抒胸臆道,“原以为董昭仪入宫之后,能够像她兄长那样低调行事,就算是装,也该装出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吧?谁知这个贱人整日上蹿下跳,无事献殷情,还天天跑到母后那里去侍疾博宠,全不把臣妾放在眼里。如今他兄妹二人一动一静,四处笼络人心,长此以往,臣妾惶恐,这后宫就要改姓‘董’了啊,望姑母明察,助臣妾及早拨乱反正!”
“皇后,你要明白,驸马都尉至今还坚守着不与皇帝亲近的承诺,在中安殿不惜舍命服毒明志,又屡劝皇帝同你圆房,这就足以说明,他待皇帝之心至真至诚。你一口咬定两次遭人陷害,都是驸马都尉从中作梗,哀家却不以为然。”皇太太后傅瑶摇头道,“朝廷内外无人不知,帝位巩固倚仗的无非是傅、丁两大外戚的支撑,你是傅家女儿,凭借家族势力入主中宫,而驸马都尉所获圣宠早已加无可加。他处心积虑扳倒你,对他而言非但无益,还会不可避免损及皇帝的支持者,这不是一个深慕皇帝之人会做的事情。所以哀家提醒你,当务之急,与其处处提防驸马都尉,不如沉下心来小心查证,把接连构陷你的幕后势力给挖出来,免得一次次让人算计了,却始终弄不清楚黑手是从哪里伸过来的......”
“姑母,您耳根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软的了?难不成这些天听惯了董昭仪的甜言蜜语,对身边的敌人就此放松警惕了吗?”不料傅黛君竟在皇太太后跟前没大没小地聒噪起来,“驸马都尉与世无争,并不代表董昭仪也会静静躲在椒风殿里无所作为。依臣妾所见,这个贱人居心叵测,私底下无时不刻盘算着如何取臣妾而代之,皇上把飞翔殿赐给她住,又将殿名改成了椒风殿,姑母您听听,椒风殿,这名字与身为正宫皇后的臣妾才有资格进驻的椒房殿何其相似,这不等于是在打臣妾的脸吗......”
“看事情不能太片面,看人更不能只看表面。皇后成天计较这些无关痛痒的颜面风光,却对那些利害攸关的重要信息熟视无睹,实在令哀家失望……”面对侄女傅黛君的言语冲撞,傅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愠怒,反而怜悯地疏导对方无处宣泄的失落情感道,“既然皇后心里容不得昭仪,那你不妨先告诉哀家,关内侯董恭府里的情况,你到底有没有着人查访过?驸马都尉除了昭仪这个胞妹外,府中那两个叫做董凉和董果的孩子,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你清不清楚?”
“臣妾......臣妾不知。”傅黛君还不服软,反辩白道,“臣妾愚钝,只知眼下必须专心对付驸马都尉和董昭仪,难以□□逐一核实关内侯府中成员的出处。”
“皇后的确愚钝!身为六宫之主,如此鼠目寸光,怪不得回回落入圈套,任人摆布!”傅瑶见堂侄女冥顽不灵,情急之下忍不住出言斥责道,“你既不知,便让哀家身边的琉璃说与你听!待你听过以后,再把你的所思所悟告知哀家,如何?”
“都是臣妾不好,凭白惹姑母动怒,还望姑母体谅臣妾年轻,饶恕臣妾的无心之失。”傅黛君见傅瑶气恼,自知失言,连声向对方鞠躬赔礼以缓和气氛。
“琉璃,皇后既然知错,想是已经准备好要听了。那你就把你觉得皇后应当知悉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报与她听罢。”皇太太后傅瑶嘱咐伫立近旁的贴身姑姑琉璃道。
“谨遵太后懿旨,奴婢定然知无不言。”琉璃躬身领命,面朝皇后傅黛君行礼道,“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将数月来按太后吩咐遣人打探回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向您禀报,若不慎遗漏掉什么要紧之处,还望太后屈尊指正奴婢的不足......”
紧接着,琉璃便从董贤原名星辰的由来讲起,包括襁褓时期如何被无妄道人从河中救起,在小商村养父母膝下成长,与小凉小果手足相待,特别是如何与不慎遇险的刘欣患难与共,又是如何被董恭父女寻获并认祖归宗等若干情节,毫无保留地对皇后傅黛君说了。
“这般详实的消息,姑母从何而来?”傅黛君惊异于傅瑶的情报收集能力。
“河南太守高轩,本是董恭在太守府里做舍人时的顶头上司,当初哀家随皇帝进京面圣途经雒阳,留宿南宫之际,此人便常来宫中请安,并主动向哀家投诚,愿效犬马之劳。适才琉璃所言,多半经由此人刺探梳理而成,无论消息来源抑或内容,皆是经得起推敲的定论,绝非空穴来风。”傅瑶咨嗟叹息道,“哀家有言在先,你听完这些,可有什么想说的?”
“皇上居留雒阳前后不足三日,这董恭老儿便瞅准时机认了儿子,借此扶摇直上,跻身九卿,做上了卫尉的位置不说,连女儿也获封昭仪,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他父女二人给占尽了!”傅黛君恨恨然嗔怪道,“董家诸人投机至此,难保来日不成我傅氏家族心腹之患,姑母可得早做防备,方保无虞啊!”
“除了这些,还有呢?”见傅黛君只顾牢骚满腹,依然不得要领,傅瑶深觉失望。
“还有?姑母早对董家父子兄妹三人的发迹史洞若观火,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