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地想着,今晚的告白算是彻底被她弄砸了。Jing心挑选的礼物,叶轻不喜欢。她的情意,叶轻不要听。而她的轻薄举动,更是让叶轻心生厌恶。
以后,她还有机会吗?
叶轻连礼服都顾不上整理就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她的脚步渐渐远去,袁缘终于失了力气。她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低声呜咽。
简欣和上楼的时候没看到叶轻,但看到袁缘房间里有光透出,便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房门大开,今晚的小公主却蹲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小猫。
简欣和卷起礼服下摆,蹲在袁缘身旁,温柔地问:“小缘,发生什么事了?”
呜咽声停了下来,袁缘抬起头,眨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她。
简欣和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袁缘多久没有这样伤心过?似乎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她母亲离开家后的那个夏天。
是了,袁缘的母亲彻底离开袁家也是在夏天,在她生日后不久。
“今天是你生日,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简欣和的温柔,让袁缘再也忍不住,干脆整个人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哭出来。她越哭越伤心,好像要把这几年里压抑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功亏一篑,是袁缘在心里给自己今晚表现下的结论。当叶轻毫不留恋地从她房间离开的时候,袁缘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甚至无法保持清晰地目送叶轻下楼。
简欣和顾不得被袁缘猛地一扑到踉跄,索性不顾仪态地坐到了地毯上。袁缘在她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像极了小时候全然依赖她的时候。
简欣和缓缓抚着她的背,不再追问袁缘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心痛的同时也带了欣慰,小缘伤心的时候还是想寻找她的怀抱。这两年多的时间和距离,并没有改变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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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快步走到楼梯口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礼服褶皱还在,她公然从三楼下来,就算不被追问,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袁缘。
她特地在下楼前停留片刻,确认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来,她知道袁缘没有追出来时候暗自松了口气,却也有说不出的难过。
她找了一处角落整理着礼服,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堪称混乱,却让她印象深刻。
这时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叶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叶轻敛神后抬眼,认出这人是袁鸿浩一个远房堂弟的太太,在宴会刚开始的时候见过面。
这对夫妇常年在国外生活,上次她跟袁鸿浩订婚的时候他们并未出席,说是在国外有事走不开,只是送了礼。虽然袁鸿浩很少和她提及袁氏的事,但毕竟相处了几年,有时饭局应酬回来的路上,喝了点酒的袁鸿浩也会松口,主动说起些袁家争产的狗血剧情。
“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把酒洒了,所以在这里做些整理。”
叶轻对于这种突然的搭讪很有经验,但此时她还是感到心虚。
对方暗自打量了她一番,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说不出的深意,让叶轻不太舒服。
她撩了一下长卷发,正要找机会绕开,就听到对方又说:“叶小姐是不是喝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在三楼把洒了?”
宴会厅在一楼,袁鸿浩的房间在二楼,叶轻又有什么理由在三楼喝酒呢?
叶轻面不改色,浅笑了一下,说:“袁缘想要补妆所以请我上来帮忙,当时走得匆忙忘了把酒杯放下。”
在这里遇见这人,叶轻无法判断真是偶遇还是被有心人盯梢了。但她既然没有正当理由来三楼,那这位亲戚应该更没理由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位远房堂弟媳来大宅的次数比她还要少。
可她不愿被人打探刚才发生的事,索性就主动说了,反正她跟袁缘的关系尚可也不是秘密。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大家都找不到小缘呢,原来是躲起来补妆了。呵小女孩长大了,知道要漂亮了。”
说话间,对方仍是不时打量叶轻。虽然同为女性,但这样的目光还是让叶轻觉得不舒服,她强忍住心里的反感,并不愿跟人起争执。
她想,今天是袁缘的生日,不要闹出不愉快来。
尔后她落寞又无奈地想,刚才在房间里,她给予袁缘的应该是最不愉快的生日回忆吧。
“你的耳环怎么少了一只?是不是刚才补妆的时候掉在小缘房间了?”
叶轻警觉地摸了摸耳朵,果然少了一边。
她心下一沉,对于对方的意图又多了分肯定。
“可能是刚才袁缘想要试戴我的耳环,取下后再戴回来的时候被别的事干扰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自己找回来。”
说罢便不再给对方试探的机会,叶轻迅速转身走向袁缘的房间。
门依旧开着,哭泣声隐约可闻,叶轻离开时走得有多快,此时折返时就有多沉重。脚上像是绑了铅块,叶轻头一回觉得脚下的高跟鞋如此难以驾驭,她几乎难以稳住身体。
简欣和先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