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泪渍未干的模样, 唐漫雯有点不忍拒绝,现在的小姑娘, 真的很主动、很积极。
“也行。”因为尴尬, 她的语气有点不自然。
两个人先后下了车。
陶小屿开门的时候,唐漫雯在她身后说:“我有想过,程琦昀也许会找你麻烦,但是我没想到, 他会把你叫到他家,更没想到,你一声不吭就过去。以后不准这样了,听到没?”
“那个, 漫雯姐——”陶小屿已经推开边门,“严格说起来,并不是程琦昀想见我,他只不过是在每天晚上十点钟打我一次电话, 但每次都只响一次就迅速挂断,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打回去,要求跟他见面?”
“对,见面是我提出的,不过——”
“我知道,他习惯在家里会客。尽用折磨人心的手段,果然是他。他不停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要你自投罗网。”
“折磨?”陶小屿将门关好,“什么折磨?”
“普通女人,要是每天晚上都接道这种电话,应该早就报警了。”唐漫雯再次摇头,陶小屿在某些事中的神经真是粗得令她吃惊。“不过,你不只没有理会,还回拨,正中了他的计谋。”
“这种电话,我麻木了。因为,有时歌迷会千方百计打听到我的电话号码,他们也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一般都不管的。”
唐漫雯一脸是么的表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那相随的身影,自然得好像一家人。
“漫雯姐,我想喝一杯压压惊,你要不要来?”一进屋,陶小屿已经忘了刚刚为唐漫雯的经历难过得哭出声的事,“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唐漫雯对陶小屿的用词简直一头雾水。
“是呀,”陶小屿抿了抿嘴,那唇线是如此娇美,“你将程琦昀二次打败,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打败,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么?现在想起来,他那声大叫,真的好像蛮惨的样子。”
“你想庆祝就庆祝吧。”唐漫雯拿她没办法,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想到今后程琦昀不会在插足自己的人生,她顿觉一身轻松。
很快,陶小屿把酒和杯子拿了过来,然后又轻车熟路地取来冰块和苏打水。
她的动作是如此娴熟,手起杯落,不一会儿,她就倒好了两杯酒。
“这青梅酒,你自己泡的?”
“是啊。”陶小屿轻轻地笑,眼睛弯弯的,“以前,在每一年的这个时节,我外婆都会买一些诏安青梅和漳州杨梅,她喜欢自己做青梅酒和杨梅酒。”
“所以你耳濡目染?”
“对呀,我常常给她打下手,自然而然就学会了。”陶小屿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喔,对,忘了下酒的东西。”说完,她又转身小跑向厨房。
一会儿之后,她端来一碗诱人的樱桃。
“樱桃下酒?”
“不好么?那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坚果。”
“樱桃也不是不可以。”唐漫雯的表情,看起来很勉强。
“以前我和我外婆,经常用水果下酒。”
“这对我来说,是全新领域——”唐漫雯露出淡笑,想象着她们祖孙俩就着水果喝水果酒的场面,失真,但又不失温馨。
“是有点奇怪的喔?”
“也不是。”唐漫雯接过陶小屿递过来的酒杯。“挺有意思。”
“漫雯姐,来,为我们今晚的胜利干一杯!”
短短的时间里,陶小屿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清澈、纯粹,又带着一点点娇柔。
“干杯。”唐漫雯盯着她的酒窝看了看,喝酒的动作比陶小屿慢了一拍。
梅子所特有的果香夹在微辣的酒Jing里,将两个人的神经瞬间全部唤到最清醒的状态。
“漫雯姐,喝得习惯么?”
“不错,很适合这个季节,春夏之交。”
两个人端着酒杯,眼神轻轻地碰了一下,又不着痕迹地挪开。
那倏忽连接的短瞬之间,好像有无数的梦幻因子被撞出,它们纷纷扬扬地四处飘散,将这房间里的气息晕染得朦朦胧胧。
“是啊,杨梅酒确实很适合这个季节,到夏天喝也很美。有一年夏天,我和我外婆在院子里,也差不多是在这样深夜里喝酒,那一晚,她的话尤其多,她说,如果和喜欢的人一边喝酒,一边看星星,是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陶小屿无邪地笑着,她的酒窝是那么明媚,久久不褪。
唐漫雯若有所思。现在,她的心情很好。
“也许,那时候,你外婆在思念某个人。”
“嗯,没错,那晚她醉得有点厉害,最后哭得像个小孩子,说她想念我外公。”陶小屿陷入回忆中,“最后我哄了好久,才将她哄睡。”
“你外婆真有意思。”
“要再来一杯么?”
不知不觉间,第一杯已经见底。
“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