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刘宇太过无能,如今既然有了朱瀛这么个中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部堂之意,是让这些不合保国公心思的人挪个地方?”
杨正夫是真听明白了,刘宇欣然一笑,随即为难道:“只是那朱瀛乃一仆从,老夫与之往来实在招摇……”
杨廷仪已然明了刘宇寻他商量之意,哂然笑道:“部堂何必纡尊,此事由下官代劳便是,每日饮宴款语,必让那朱瀛有相见恨晚之叹。”
“正夫两榜正途出身,实在委屈了。”刘宇摇头,大为杨廷仪不值。
“下官蒙部堂栽培提携,无以为报,区区小事,何足道哉。”杨廷仪不以为意,从容道:“况下官不过一郎中,便是将那朱瀛邀入司署,也无人指摘,不过一噱而已。”
刘宇万分感动,把腕道:“正夫款款之心,老夫须臾不忘,今后但有所求,无不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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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府。
“公公,小子这番操持布局,您看如何?”丁寿喜滋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差强人意吧。”刘瑾随意道。
“您老就不能好好夸赞我几句?”丁寿幽幽道:“此番不但在五府占了先手,还提了王鏊两子,那老儿如今怕是郁结于心,觉也睡不好吧。”
“亲自出面,终究落了下乘,至于王鏊,两个无关紧要的弃子,去便去了,待春闱一过,王济之便又多了几百门生,你提得过来么?”
丁寿一愣,才想起今年还有这么一件大事,急声问道:“会试主考官已然定下了?”
“旨还未
下,皇上属意武英殿大学士王鏊与掌詹事府事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梁储。”刘瑾落子道。
“为何选他王守溪?”丁寿不满嚷道。
“王鏊一代文宗,文章大家,不选他难道选你不成?”
不理刘瑾揶揄,丁寿站起喊道:“那李西涯也好啊!”
“弘治十二年李相已做过主考了。”刘瑾淡淡道。
“王守溪弘治九年时何尝没做过主考!?”丁寿刚收拾了两个那一科的进士,记忆颇深。
“弘治九年时未出科场舞弊案。”刘瑾头也不抬地说道。
丁寿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干巴巴道:“可否劝陛下更改圣意,小子去说。”
“万岁爷主意正得很,你那些小聪明最好少用,别尊卑不分,拿着客气当福气。”刘瑾指了指棋盘,“下棋。”
还下什么棋啊,丁寿直接弃子认输,坐在那里运气。
刘瑾看他叹了口气,也丢了手中棋子道:“只消陛下对王鏊的学问人品仍存敬重,你便动不得他。”
“就没旁的法子了?”丁寿郁闷道。
“自己想去,”刘瑾也充起了甩手掌柜,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哦,对了,陛下准备下敕召杨廷和回京入内阁办事。”
“他怎么又回来了?他去南京有七个月?!”
“差不多,都是文华殿讲经筵的大头巾们实在无趣,引得万岁动问杨先生,咱家便如实答了人在南京,皇上便动了心思。”刘瑾笑道。
“公公做差了,”丁寿也是急昏了头,埋怨起刘瑾来,“您只需说‘杨廷和人在南京心怀怨恚’,便足够他老死留都的!”
“离间师生?咱家不会去做,”刘瑾摇头,冲丁寿笑道:“你有这心思,不妨想想如何打理神机营吧……”
注:1、杨廷和历史上是正德二年三月去的南京,十月入阁,书里他去南京晚了几个月,算算差不多也是七个月。
2、早朝基本是走个过场,不会谈什么具体实务,书里为增加剧情冲突,很多情节安排在朝会上,大家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