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丧呢!”房门骤然被大力推开
“才多久未见,曹爷便记不住丁某了。”丁寿龇着一口白牙,笑容森然。
“曹爷说的,是今日的事呢,还是前番令尊刑部暴毙的事?”
“真他娘活见鬼了,还有人抢着去死的。”中间一个领头乞丐拄棍谩笑,“放心,上面交待,你们暂时死不了,起码不会全都死。”
“拉出去。”领头乞儿一句话,立即有两个健壮乞丐夹起刘东山向外拖去。
“丁大人,那日百戏不干小人的事,是他!全是他搞的鬼!”曹鼎立时反应过来今日事乃是丁寿报复,也顾不得方才的手足情深了。
丁寿笑容依旧,曹鼎却面如土色,“自然是两个恩都要谢,大人救了小人贱命两次,小人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
“大哥,你这是……”刘东山没想曹鼎卖他这样利索。
“干老子鸟事!”一直缩头缩脑当乌龟的刘东山一听炸了毛,将老底儿都亮了出来,“我只是奉命从事,那顿不安好心的宴席可是你撺掇的!”
乞儿的话让曹刘二人骤然又有了存活希望,刘东山惊喜问道:“当真?”,背着人命债的曹鼎却更加心慌。
“大爷,诸位好汉,这里许是有误会……”刘东山连蹬带踢,拼命挣扎。
“报答不完?”丁寿嘴角轻扯,冷笑道:“所以曹爷您便在宴席上给我搞了一个‘侯’欺‘狗官’的戏码……”
乞丐头不理刘东山,看向一脸谄笑的曹鼎,“你是曹鼎?”
曹鼎被拉拉扯扯地拽了出去,刘东山却不挣扎了,冲曹鼎龇牙乐道:“曹鼎,哥哥诶,咱兄弟真要一起上路咯!”
二人伏在地上,低头不敢吭声,直到一双粉底皂靴出现在眼前。
“你个见利忘义,卖友求荣的杂碎,还敢踢我,我咬死你!”挨了一脚的刘东山发了性,拼命冲上去对着曹鼎撕咬。
两边耸立着几个残缺不全的泥胎神像,前方还摆着神龛供桌,看来所在是一处荒废庙宇,周遭至少有几十个衣衫破烂、浑身脏污的叫花乞儿,他娘的,这群饭都吃不饱的叫花子怎都生得恁地结实,若是要跑怕会被他们乱棍打死!
“让他们消停些,贵人还等着问话呢。”乞丐头看着二人生厌。
“怎么,要上路了?”曹鼎一挺胸膛,硬气道:“放贷行钱的是我,将我兄弟放了。”
乞丐们拖着两人来至一空敞处,这帮花子毫不留手,将他们重重往地上一丢,曹刘二人登时又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这一摔二人脑子倒是清醒许多,不敢再互相谩骂喧哗,只是偷眼打量四周。
“官靴!”曹鼎心头一惊,仰头只见一个清秀的年轻人正一脸坏笑地俯视自己。
“嗯,你们下去吧。”神龛后传来一个清朗男声,曹鼎一愣,这声音有些耳熟。
“你是叫刘东山啊!”曹鼎满脸无辜。
“拉出去。”乞丐倒也干脆。
二人正瞎琢磨,那名丐头已走向神龛,躬身一礼道:“二爷,人带来了。”
“啊?我……我不……”曹鼎正想扯个谎应付过去,只听刘东山扯嗓子喊道:“没错,他就是曹鼎,专放印子钱的。”
,十余个手持棒棍的健壮乞丐冲了进来。
“我大哥去哪儿我去哪儿,别想撇下刘爷一个。”刘东山也不含糊。
“诶,几位大爷,您几位可是要银子,我有银子,我有……诶呦喂,您轻点嘿!”
“他是刘东山。”心中忐忑不安的曹鼎心底狂喜,想都没想把手向对面一指。
连着筋的血肉兄弟!”
“好兄弟!”“大哥!”二人相拥痛哭。
二人惊惶分开,看着凶神恶煞的一众乞儿,心中所想更笃定几分。
“胡说,你诬赖好人!”曹鼎气急败坏。
“小人给丁大人磕头,谢大人救命之恩。”即便已知道丁寿牵扯其中,曹鼎此时也只有装糊涂,寄望丁寿收拾自己一顿已然出气,留他一条活命。
“丁……丁……”曹鼎舌头打结,怎也未想到绑他来此的幕后黑手竟是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
“大哥,有你这句话,兄弟这番死也值了,您放心,上刀山下油锅,兄弟我陪着您,绝不教您黄泉路上孤单!”刘东山拍得胸脯当当作响。
乞丐一翻白眼,懒得和他废话,“你俩谁是刘东山?”
“滚你娘的,你才叫曹鼎呢,你们全家都叫曹鼎!”被夹着胳膊的曹鼎竟然能踹出几记飞脚。
立即有两个乞丐听命,在每人小腹上都狠狠捣了一拳,曹鼎和刘东山立即痛得身子蜷成一团,再没力气挣扎撕扯,如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丐头领命,带着一干乞儿退了出去,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由神龛后转出。
“好人?你若是好人,爷们都是圣人了,不是你放出的坏账太多,非要说甚是被丁府抢了生意,整日在二位侯爷面前编排丁大人的小话,才有了那档子事么,当我不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