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温度也高得不像样了,我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被握住的手心更是濡shi一片。
温衡凑近我,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问道,“你很热?”说完,他似乎笑了一下,短促的气流擦过了我耳后的一小片肌肤,那块肌肤顿时便急速升温,发了烫,透出一抹羞涩的血色。我不禁开始庆幸石洞里目不能视的情况,否则我红透的一张脸,怕是要被温衡看得清清楚楚。
我垂着眼皮,眼珠不安转动,眼睫颤抖,咬住下唇,小声道:“还,还好。”我感觉更热了,相触的那块皮肤像是被热水浸泡一般滚烫,可我这个时候却像是傻了一样,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要将手从温衡手中抽回来,就这么心如擂鼓的任由他牵了。
石洞里一时很静,我不去看交握的手,只颤着眼睫看着外界落在石洞里的几缕细丝般的微光。
“可以了。”温衡道,我不解的去看他,“什么?”
“他们已经走了。”
“哦……”我这才回了魂,后知后觉的感觉一阵羞赧。
温衡松开了我的手,我匆匆抽回发烫的手,心旌摇曳之际,却听闻温衡闷哼出声,他素来隐忍,从不肯叫人为他担心,定是实在熬不住了才……我顿时慌了,连忙去摸温衡:“你怎么了?”
“无事,”温衡捉住我的手,拢在手心,宽慰道:“不必担忧。”
我被他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咬住牙根,恨恨叫他:“温!衡!”
“我在。”温衡抚上我的发顶,他取出一淡青圆肚的瓷瓶,倒了一粒丹药,服下,“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该如此的。
温衡他到底是无极首徒,就是受了伤,也不缺灵丹妙药,我瞎Cao什么心。
我站起身,深吸了气,压下心中泛起的阵阵酸意,将盈出的泪逼回去,放缓了声音道:“你好好调息,我在外面替你护法,”说罢,我便撩起洞口垂荡的藤蔓,走了出去。
此处距魔域八百余里,乃大衍宫一处附属,每隔七日便有门下弟子专门来巡视,料想魔修也不敢在此停留过久,我长长叹气。
魔修不敢停留,我们是不好停留。
无极宗与大衍宫素来交恶,门下弟子若有偶遇不是互相讥讽,就是大打出手,我虽从未见识,却也深有耳闻。
风声飒飒,林子深处暗影憧憧,我胡七胡八的想了一通,末了,破罐子破摔的想:碰上就碰上吧,反正我不说,温衡不说,大衍宫的弟子难道还能想到我们是无极宗的弟子?
更何况我早已被逐出门,如今散人一个。
怕甚。
周遭灵力流动速度逐渐减缓,应是温衡梳理罢灵气,不过片刻,温衡便自石洞而出,他服过药,又梳理了体内紊乱的灵气,脸色好看许多,见此,我悄悄松了口气,状是无意地开口:“如何?”
温衡颌首,“,尚可,你受累了。”
我皱眉,“那你呢?”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难道不累?
温衡一怔,目露茫然,忽然笑了,我不明所以,“笑甚?”
“我心中欢喜。”
我更觉莫名,却也叫他看得面皮发烫。
温衡笑意未收,道:“我观天色不早,今夜便在此歇息,明日再走。”
“哦。”
一时无话。
打破寂静的是一阵腹鸣。我自晨起时,到如今暮色四合,滴水未沾,粒米为进,原先高度戒备未有闲暇顾及,如今稍有松懈,方觉腹内空空,饥肠辘辘,我赧然捂住了腹部,不肖去想我的脸色定早已憋得通红。
温衡微微垂了头,轻咳一声,我呆呆盯着他,他道:“是我疏忽了,我去找些水和食物来。”说罢,便迈出步子要走。
“等等!”我快步追上,拦住他,憋出一句,“你需要好好休息。”
温衡虚握了拳,放在唇边,轻笑一声:“无妨,”他嘴角微勾,暖意融融,语调放缓,柔声道:“乐生若是不放心,便与我一道罢。”
“我才没有。”我反驳他,闷头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喊他,“还不跟上?”
温衡慢悠悠的跟上,凭借腿长优势三两步就追上了我。
不对劲啊。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为什么会成我与温衡肩并肩的,去寻找水源与食物?
我偷眼打量温衡,从带笑的唇到宽厚的肩,再到修长有力的手,心底一角不由自主的有些酥痒。我不喜与人身体接触,旁人带与我的不是疼痛,便是凌辱,久而久之,我每每一被人触碰,便如惊弓之鸟,恨不能退的远远地,跑到天涯海角才好。
可我却从未反感过温衡的触碰。
甚至,沉溺其中。
第58章
好在,这次运气不错,此处人迹罕至,连带着野味也傻乎乎的好捉不少,不过一时半刻,便有一头呆头呆脑的雪行兔自投罗网,那雪行兔本在溪边饮水,发现我后慌不择路,一头栽到了水里,小兔子成了落汤鸡,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