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急促的喘了几下,恨恨的瞪他,抢过药碗:屈辱的闭了闭眼,哑声道:“我自己来。”
白敛轻笑道:“真乖。”
变态。
第39章
我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喝药。
也不知道白敛在里面加了什么,这药不但苦得异常,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腥气,既苦又腥,实在是叫人难以下咽。我拧着眉,闭着眼,硬着头皮喝,不过喝了三大口,我就觉得反胃,浓重的苦腥气逆流而上,熏得我一个反胃,差点一口吐回药碗中。
要真吐出来,那未免也太恶心了。
我连忙捂住嘴,眨着眼,强行忍住了呕吐的欲望,再一看手中药碗,碗中还剩下大半,黑森森叫人畏惧。
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在此之前我还从未知晓我竟还会有这种矫情的毛病。
毕竟我从未喝过药。
在我还是个乞儿时,我便一直没有生过病。
我和老乞丐从来不敢生病,因为对于我们来说,生病就意味着一只脚踏入鬼门关。身为乞丐,日日食不果腹,一穷二白,更遑论拿钱去买药材,若是生了病,便只能靠自己硬熬,熬得过就再多活些时日,熬不过……
便死了干净。
因为一场小小的发热而死去的乞丐多如牛毛,老乞丐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员,我,亦如是。
后来我到了无极宗,虽修为浅薄,时时受伤,却也从未有过生病吃药的经历,唯一一次生病是因为废修为,我躺了三天,几乎死去,凭着最后一口气爬起来,胡乱处理了身上的伤,便去为了生计奔波,因为生的皮糙rou厚,居然就叫我这么苟活了下来。
这样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躺在床上喝药。
我曾见过镇上一富户家的小公子,贪玩着凉咳嗽了几声,全府上下都如临大敌,想尽方法哄小公子喝药,城东的如意糕,城西的芙蓉饼,北门的栗子酥,南坊的寸金糖……
还有外邦的小马驹,各色珍奇异宝,只为哄得那小公子喝下良药,不再咳嗽。
我十分不解,便指了问老乞丐:“他不喝药,是因为药苦吗?我听那些人说药都是很苦的。是不是这样?”
老乞丐没回答,只摸摸我的头,看着那华贵的大门,轻轻叹了气。
后来我一躺三天,与虫鼠作伴,默默等死之际,我又想起此事,方才明了,那不肯好好喝药的小公子只是有恃无恐罢了。
因为被人偏爱,所以有恃无恐。
怕苦怕疼,从来不是我的特权。
我暗自讥讽了自己突如其来的无病呻yin,打醒了自怜自艾的自己,低头又狠狠闷了一大口,压下反胃的冲动,继续喝。
不管怎么说,这药也太难喝了吧。
白敛他定是故意折磨我的。
我一边喝,一边忍不住想。
白敛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了许久,目光灼灼好似能从中看出什么花来,他见我喝药速度变缓,便出了声,问道:“师兄?”
“怎么了?”
“是喝不下吗?”
白敛唇角微微扬起,这么瞧都是不怀好意,果不其然,下一瞬他便贴了过来,握住我的手腕,乜眼看我,道:“需要我帮忙吗?”
我挣不开,无处躲,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敛就着我的手,含了一口药,再一次靠近。
他不容抗拒。
我亦无力阻止。
我只能自欺欺人的闭了眼,不去看白敛如何噙住我的唇,借喂药之名——
肆意轻薄。
第40章
此后几日,白敛日日如此。
送药,假借喂药的轻薄。
我是真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对这种事情这般的乐此不彼。
反正我对此是感受不到一丝喜欢,只有满心的厌烦与厌倦。
可惜在身受重伤且受制于人的情况下,最明智的选择是妥协,无论主动还是被迫。
更何况多年的教训教会我一个道理——身为弱者,总是要识时务些才可以少受折磨。
我深以为然。
我的不反抗或者在他的眼中便是配合,许是这种配合,给了他什么错误的信号。
这日,白敛照例借喂药之名,胡作非为了一通。
“师兄。”
白敛松开我,他的唇红得惊人,带着红晕的两靥,水光滟潋的眼眸,略显粗重的喘息,无一不显得色气且暧昧。他的眼神落在我的唇上。
我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我的唇又麻又胀,或许红了肿了,我不清楚,我有些烦躁,或者说,焦虑。
那是一种不知名的危机感。
没来由,却叫人如鲠在喉。
白敛的动作一日过分一日,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身上的伤也一日好过一日,然而这些日子里,我心底隐约意识到,期待我伤口痊愈的人,大概还要加上一个白敛。
我掀起眼皮,凉凉的掠过白敛,望向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