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了下来。
但她还是勉强压着努力没有当场发火，而是叫来了养女，认真问她：“馨馨，你和我说的你姐姐和你在商场吵架，你这是不小心说了她一句的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
于馨给那个傻子姐姐上眼药的事情已经很熟练了，可看养母这个反应，心里咯噔一下。
但还是强颜欢笑：“是啊，是我那天太冲动了，不该一时气愤就……妈咪，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是姐姐说了什么，生我气了吗？”
她一副道歉，却又不完全承认错误的样子，如果不是听到了傅陵川的录音，高兰恐怕真的要相信了这个女儿。
高兰神色难掩失望：“馨馨，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和小傅总聊让你进入拉里克斯深造的深造和请金融教授布拉斯教你的事情？”
进入拉里克斯……还有……布拉斯？
于馨震惊地看着养母，她虽然知道养母疼爱她，但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到这个地步，别看于曦那么轻松，只是恰好傅陵川是拉里克斯的校董，就算其他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没有硬关系，想要送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于篆一直是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的。
高兰一个人想做，也付不起。
何况还是那位以变幻金融着称的布拉斯教授。
高兰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傅陵川现在说不愿意帮忙了。本来，如果你去学一下，也可以早点进公司帮忙的。”
准确的说，傅陵川原话是，有他和于曦的地方没有于馨，有于馨的地方没有他们，他绝对，不会允许于馨再出现在他的地方！
向来温文尔雅的小傅总这么说，高兰第一次感到颤栗的感觉，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明明这位小傅总名声这么好，还是隐隐有他很恐怖的传闻，即使她冷静就还是对这个晚辈的狠话稍有些不以为然，可不妨碍她领会到对方的决心。
至少，对方是真的记恨于馨了……
她和于篆夫妻恩爱，也一直没有第二个孩子，就算没有养，就算嫌弃大女儿的学习障碍，她又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对养女更是如此。
本来她计划的好好的，虽然傅陵川对女儿的觊觎让她很不舒服，但对方的信誉向来很好，摆明追求的态度，她也就没有忍住存了私心，能不能顺便把二女儿送进去。
这样二女儿继承公司，也可以顺便照顾大女儿。以后两个女儿都能过得好……
现在，她不仅失望的是女儿搞砸了这一切，更是两个女儿居然关系不好。
以前于馨在她面前是一直说大女儿好话的。
哪个妈妈会主动去想自己两个女儿一定关系不好？
焦急的于馨没有注意到养母变幻的眼神，抓住她的衣袖，声音都变了：“妈，你说真的？”
“妈、妈咪，你和傅总说一声，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点想姐姐了，想姐姐一直不来看我们，就一时生气，不是真的想和姐姐吵架的——我、我不是——”
这幅焦急的模样和刚刚吵架回来时的委屈疲惫大相径庭，高兰不动声色：“是吗？当时于曦的两个朋友还在呢，这么说是有点难堪，难怪傅总生气了。”
“当时，当时是我一时情急，没有注意……”于馨注意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脸色微变，“恐怕这下给傅总造成误会了，姐姐平时又和傅总在一起，恐怕也要对我误会更深了……”
她低下头一副难受的样子，高兰看了她一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没事，这件事你先别管了，妈妈再想办法吧。”
她潜意识并不想把养女往坏处想，因此想的还是如何解决，没有注意到养女眼神里的变化。
而同样的，大女儿对其他人，还是一个男人的依赖也同样让她不满。简直是……
不像她的女儿。
只是她也没想过，她没有给过大女儿自信的资本，又凭什么要求那么多。
可惜，此时的于曦已经不再需要，无论是恨铁不成钢，还是什么其他形式的爱，如果以前都无法获取，那么放弃所谓的独立去换取那个人的呵护，又有什么不对——
爱是多么难以获取的东西，高高在上的高女士不会明白。
只有他伸出了手，而他伸出手的时候，于曦第一次有这种，难以言喻的，完完全全安心的感觉。可以被留下痕迹，也是一种安心。
于曦趴在桌子上，往日让她感到自由和放松的画作也无法让她提起力气，有气无力地用指肚戳着手机，孩子气地撅起嘴巴，主人已经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过了，连电话也没有打，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她轻轻摩擦着双腿，思绪散乱地思念着不在的人，又连忙张开，想起来男人说的“不允许自己玩弄”。
可是真的很痒……
但也是这种痒提醒着她主人的痕迹。
于曦咬着唇瓣轻轻在椅子上摩擦着嫩屄，又夹紧腿，她终于忍不住打通了电话：“是先生吗？”
然而，让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