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抬眸对上覃长昕犀利的目光,以及泛红含泪的双眸,适时闭上嘴,只从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呜呜”声,像猫一样用脑袋去拱她的手。
“不许撒娇!”覃长昕顺势挼了一下她的脸,“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施术失败,你要怎么脱身?”
“不管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能脱身的。”林烟雨下意识笃定道,“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你转头就在肚子上添了个血窟窿!”覃长昕不自地提高声音,“你让我如何信你?”
林烟雨自知理亏,小姑娘毕竟不是她上辈子的队友,更何况她们相识时间并不长,她确实没办法向小姑娘证明自己有多可靠。
而且,她还在她们的信任度建立起来之前,一个疏忽把自己搞伤了。
真是大意……
“这回是我自信过头,让你担心了。”林烟雨忙挽回,折着猫耳朵,抱着她的胳膊,抬眼一脸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呀。”
覃长昕:“……”
对上那双狡黠的绿眼睛,她的怒意与担忧都消了几分,叹了口气,揉了揉林烟雨的猫耳朵。
“光是‘对不起’,不够。”她低声道,“我真的很担心。”
林烟雨顿时犯了难。她只有哄队友的经验,却从没哄过女朋友,更何况还是个刚为自己哭过的女朋友,思来想去,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以保证自己不受伤为前提,这样可以吗?”
覃长昕微微皱了一下眉,反问:“你要如何保证?”
“我可以对天发誓。”林烟雨竖起三根手指,做出发毒誓的姿势,“要是做不到,就……”
“不许发毒誓!”覃长昕一把握住她的手指。
林烟雨忙放下手指:“好好好,那口头誓言可以吧?”
覃长昕这才松开手,听林烟雨发誓保证时,将目光移到她腹部,观察一阵,心生诧异。
猫儿有句话说得没错,这的确不是致命伤,她甚至看不出攻击者有什么用意,就好像是信手而为。
林烟雨看出了她的疑惑,发完誓,抚着绷带提醒道:“这个地方,原来是放锁魂香的。”
覃长昕蓦地醒悟过来,随后皱紧眉头:“若是萧闲易控制她伤你,那萧闲易为何会知道锁魂香位于何处?”
“我只知道锁魂香在体内放了十八年,一直没换地方。”林烟雨道,“也就夜遥知叛主之后,我才将它换了地方。不过现在你也知道,我已经不需要靠锁魂香来续命了。”
“……我一直忘了问,你的魂魄是何时恢复的?”沉默一阵,覃长昕再问,“先前我们第一次互渡内息时,你还因为魂魄不稳而昏迷过。”
这个问题,林烟雨实在回答不了,只能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既然连银昙阶除妖师都说我魂魄已经完好无损,应该就不用担心了。”
林烟雨觉得,穿越本来就是个没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至于穿越之后,自己和原主的魂魄都会发生什么变化,那恐怕只能问专修Jing神类法术的除妖师。
覃长昕眸光微变,没有再问,只是将手放在她的伤处,喃喃:“既然魂魄已全,便可以这么做了。”
“你要干嘛?”林烟雨下意识以为她要用什么痛苦平分的禁术,忙去推她的手,“我自己疼就够了,你可千万别……”
她话音刚落,只觉大量灵气涌入体内,汇入丹田。
“这些灵气供你疗伤。”渡完灵气,覃长昕解释道,“你若魂魄不稳,身体在承受大量灵气时,便会反噬。”
不等林烟雨说话,她手中掐诀,指尖轻轻点在伤处。
她的灵气属水行,疗伤时非常温和。灵气流过受损的经脉与脏器,没转几圈,林烟雨就感觉疼痛消退不少。
林烟雨本想自己疗伤,既然小姑娘代为医治,她也不花这些心思了,安心闭上眼睛休息,顺便整合情报。
关于原主的身世,林烟雨现在所知的线索,都是基于原文的推测,但原文并没有写过放置锁魂香的剧情,原主也没有刚出生时的记忆,她更是无从得知,当年到底是谁给原主放置了锁魂香。
她刚才以为是萧闲易干的,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萧闲易,那在他叛出妖界之后,妖界之主理应为原主调换锁魂香的位置,可锁魂香的位置并没有发生变化,这不合理。倒不如假设是妖界之主放置时,被萧闲易想办法看去了,毕竟萧闲易当时还是妖界之主的亲信。
不管怎样,她的魂魄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谁也不能再用锁魂香威胁到她。
想着想着,林烟雨沉沉睡去。
听她呼吸声渐沉,覃长昕一只手摩挲着chaoshi的绷带,另一只手则放到了自己心口,感到心跳仍然剧烈。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害怕过。
方才她以幻境制住雀翎岛主后,庄静为和风纤尘立即闯进来,以驱邪为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陷入昏迷的岛主。她独自在寝殿找了很久,才在卧榻底下找到身受重伤的林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