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覃长昕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烟雨怎会被捉走?!
不对,烟雨好端端地,怎会在覃家犯事?
“为何要捉我的妖侍卫?”去覃家地牢的路上,覃长昕忍不住问带路的除妖师,“她犯了何事?”
“您的妖侍卫故意用毒针伤人,已将大小姐毒倒了。”除妖师是个老实厚道的,如实回答完,忍不住小声嘀咕,“要我说啊,您想收妖侍卫,怎么说也要找驭兽师,收那些自幼被驯乖的才好,这山间野妖总归脱不了本性,也难控制……”
“住口!休得胡言乱语!”覃长昕截住话,顺势放出些威压。
带路的除妖师只有青昙阶实力,且是刚刚升阶,被威压一震慑,便知趣地闭口不言。
覃长昕赶到地牢外,只见一群除妖师在门口乱哄哄地围成一圈,忙上前问:“我的妖侍卫呢?”
“家主大人正在里面亲自审呢!”也不知是哪名除妖师接过话,“二小姐,毒杀长姐可不是儿戏啊!”
“是啊!您在窥玄书院修行那么久,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又有一名除妖师趁机冷嘲热讽。
“只怕是二小姐和外面那些除妖师学坏了,想着弑姐上位……”甚至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但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索性让妖侍卫代行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除妖师纷纷跟着起哄,恨不得将“弑姐上位”这个词贴到覃长昕脸上去。
覃长昕没有理睬他们,冷眼记住所有起哄者的面容,沉着脸走入地牢。
地牢内颇暗,shi气也重,且带着一股子腐朽苔藓的气味,Yin凉的风自深处吹来,隐隐还含着淡淡的血味。
听到鞭笞声与惨叫声传来,覃长昕眉头紧皱,忙加快脚步往里去。
她生怕林烟雨受刑,然而到了地方,却被所见的景象怔住。
林烟雨正坐在审问囚犯的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被锁在墙上的夜遥知。
而被外面那些除妖师传成“正在审问二小姐的妖侍卫”的覃家主,此时手握长鞭,狠狠抽向夜遥知。
夜遥知凄惨的叫声响彻地牢,被抽得皮开rou绽,鲜血如注。
听到脚步声,林烟雨猫耳朵一竖,转过头对覃长昕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告诉你。”
覃长昕一头雾水,既不敢坐,也不敢去询问父亲,只好低声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林烟雨瞥了正在挣扎的夜遥知一眼,淡淡道,“我告诉了家主大人,你险些被杨横玉毒倒,现在杨横玉的妖侍卫正在代她受罚。”
覃长昕听完更懵了,眼中流露出茫然。
林烟雨见状,索性起身拉她到一旁,张开隔音屏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明白。
“我去了趟横玉楼,以‘杨横玉对我主人下毒’为由,用‘三日寒’凝成的毒针放倒了杨横玉,随后被闻讯赶来的除妖师捉到这里。”林烟雨不紧不慢地为她解释,“没等多久,你父亲就来了,准备亲自审问我。”
“既然如此,为何被锁在那的是夜遥知?”覃长昕不解。
“夜遥知认了杨横玉为主,自然要站在杨横玉的角度为她说话,也是她找来你父亲,指认我用毒针企图毒杀杨横玉。”林烟雨翻手拿出一只小瓶,“但只要证明,是杨横玉先对你下毒,我按捺不住才要为你出头,而非你先有意毒害杨横玉,那么错的人就是杨横玉了。”
她顿了顿,“主人做错,妖侍卫自然要代为领罚。更何况……家祭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事儿性质恶劣,绝对不能让请来的外宾们知道,需要尽快解决。”
“……如何证明?”听罢,覃长昕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分明我才是中毒之人,可我来时,父亲已经判定是杨横玉先对我下毒,不然……”
“不然也不会鞭笞她的妖侍卫。”林烟雨微笑着接过话。
“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证明的?”对上她的目光,覃长昕莫名有些不安。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三日寒’是出自杨氏之手,须得现配现用,存放时间至多不能超过三十天,否则会失效。”林烟雨晃了晃手中的小药瓶,将它收回储物玉佩里,“杨氏既死,世间恐怕只有你父亲和杨横玉知道药方。如果你没有中毒,我没为你逼出毒素,我手里又为什么会有没失效‘三日寒’?”
“而夜遥知又异常笃定地说,杨横玉中的毒必定是‘三日寒’。如果她和杨横玉没有密谋过什么,她一个侍女,又怎会知道‘三日寒’?”
听罢,覃长昕沉默了一阵,追问:“那你又是从何处知道这种毒的名称?”
不等林烟雨回答,她眸光一变,自顾自喃喃:“当年杨氏死在妖界,而你又知道‘三日寒’出自杨氏之手,难不成……”
“我将妖界少主的身份告诉了你父亲,夜遥知的橘猫裘绒,以及我所持有的半块沁血白璧,都证实了我的身份,他要是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