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顾晓梦没有喝酒，怎么吻也能醉人，李宁玉贴着门有点下滑，她环着顾晓梦的脖子抱紧她，也靠在她身上，被吻得错乱的呼吸找不到它原有的节奏。
感觉到耳边清晰的喘气声，顾晓梦问李宁玉怎么了。半晌，李宁玉才轻声回答：“腿软。”
李宁玉这辈子都没讲过这么羞人的话，她本来不想说，可是，已经靠在最喜欢的人怀里，这个人也刚好最喜欢她，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谈恋爱真了不起，触电的酥麻和吸/毒的快感只用听对方说两个字就能感受到。顾晓梦埋进李宁玉的头发，隐藏她过分夸张的笑意。
不接吻也可以，她在身边就好。
所以顾晓梦和李宁玉在玄关抱了很久。
顾晓梦再把李宁玉抱进怀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李宁玉摸到她还有些shi润的头发，嗔怪她心急。
“我想你嘛，一分钟都不要多等。”顾晓梦洗完澡，热气好像在她眼里聚集，她看着李宁玉只管撒娇。
“那也要再等一下。”李宁玉亲了下她的鼻子，知道她犯懒，便起身去拿吹风机。“坐边儿上，吹头。”
顾晓梦听话坐在床边，李宁玉站在她面前，她抱着她的腰就不想撒手：“那玉姐给我吹。”
“我可不是顾老板的吹头小妹。”李宁玉挑眉逗她。
吹风机声音大，呜呜响着。顾晓梦把脸埋在李宁玉的腹部，感受她的五指穿过头发，时而蹭过头皮时的痒。
李宁玉也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
顾晓梦的头发又多又密，用手拢住慢慢梳到底，吹风机还得晃得快些，怕烫到她。前些日子顾晓梦在电话里抱怨夏天好热，闹着要去把头发剪短。李宁玉说随她，顾晓梦长得这么好看，也当然什么发型都可以驾驭得住。
但现在李宁玉改主意不想她去剪头发了，头发长些，那她喜欢顾晓梦的部分就会多一些。
“好了。”李宁玉摸了摸，确定吹得干透了才放顾晓梦回床上。李宁玉再回来，将卧室门反锁。
顾晓梦凑上来贴得很近，她说，“玉姐，现在再腿软也没关系了。”每张嘴说一个字，便会碰到李宁玉的嘴唇一次。
床头灯昏暗，李宁玉背着光，脸红没有被顾晓梦看到。她在想，是因为主动的总是顾晓梦，所以腿软的才是她吗？
李宁玉决定试一下。
她把长发都拢到一边，然后压在顾晓梦身上亲了亲她的额头，“万事一来一往，再聊腿软才公平。”
衣物都是有情人的累赘，李宁玉脱下它们，也取下顾晓梦脖子挂着的戒指。
突然少了点什么，顾晓梦一时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
李宁玉见状抓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个吻，“我现在就在晓梦身边，想听什么，我亲口说不好吗？”
“那我想听玉姐说爱我。”
李宁玉想了想，她好像是没有好好说过爱她的话。因为爱实在太重，李宁玉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可情动时便由不得她。
顾晓梦想要听，她想要顾晓梦如愿。
她看着顾晓梦，神色认真，眼里流转万丈情意。
“我爱你。”
不止是顾晓梦被触动，连李宁玉自己也感觉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改变。
那是一种奇特的宿命感，告诉她这一生都要和眼前的女人纠缠。
“玉姐，我可以再听一遍吗？”顾晓梦似意犹未尽，她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语音备忘录。
李宁玉也不阻止她，只是笑她又犯傻，顾警官这是在取证吗。
“晓梦，我爱你。”
录音还开着，顾晓梦高兴，又在后面补了句，“玉姐，不，李宁玉，我也好爱你。”
“顾警官，录音是不能当作证据的。”
“但我这是经过当事人同意的正当取证。你要是反悔不爱我了，我就拿这个告你。”
“那难办了，我又不会不爱你，顾警官没有告状的机会。”
李宁玉的吻落得又密又快，顾晓梦觉得李宁玉明明比她还心急。
顾晓梦认为她也许不能再和李宁玉探讨腿软的事情了，李宁玉把她那见微知著的观察能力，用来寻找她身体的开关。
喉咙第二节 往右一寸，耳背，腰窝和髋骨的凸起。
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顾晓梦不再是顾晓梦，顾晓梦是李宁玉的顾晓梦。
所以顾晓梦忍着泛起的泪花告诉李宁玉，“我是你的。”
她邀请李宁玉进入一个少女从16岁开始，就只为她一个人而编织的梦境。
李宁玉想到她某年在京都，电车驶过樱花隧道，她在车厢最后一节，欣赏景色慢慢倒退的十二分钟。
她经过顾晓梦的身体，也像电车穿过隧道，明明是进，入眼的一切却都是倒退。
李宁玉不曾认真回忆过她看见的山川湖海，但今天她捡到一只没有回到森林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