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梦的吻像雨滴,又轻又密,最后停在李宁玉的嘴唇。李宁玉的手臂也缠上顾晓梦的脖子,她觉得她们可以再近一点。
意乱情迷的时候,飙升的肾上腺素,呈现效果和喝了酒没什么区别。顾晓梦趁着这股“醉意”,右手从李宁玉的睡衣下摆伸进去摸到她的腰,再慢慢往上。
顾晓梦的抚摸很轻,李宁玉的心跳很重。
明明顾晓梦的吻只在唇上,李宁玉却觉得被她的轻柔触碰吻遍了全身。
时间心理学里,人的感知是绝对主观的,李宁玉知道在线性时间中,越投入专注,时间流逝得越快。她脑子放空的这一会儿,既像瞬间,又在永恒。
所以和顾晓梦的坦诚相对来得太快也太晚,好像只过了一秒,又像是经历了半生。
李宁玉抱着顾晓梦,她从来没和谁这么近过,也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观察过一个女人锁骨的弧度。她咬了一口,注意到顾晓梦脖子上挂着的饰品。
“这饰品很重要吗,晓梦怎么连睡觉也不摘下。”李宁玉拿着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顾晓梦不说话,只是笑着贴近了李宁玉。
戒指自然垂落,落在李宁玉的耳朵边,冰冰凉凉的。李宁玉疑惑发问:“晓梦?”
“恩,对,就是这个。”顾晓梦轻轻含住李宁玉的耳垂。
她说话的热气吹过,李宁玉耳朵更红了。“戒指内侧,是玉姐叫我晓梦的声音波纹,我截下来刻到上面了。我想让玉姐每时每刻都能陪在我身边,就躺在我胸口。”
听了顾晓梦的解释,刚刚还冰凉的戒指,现在落在李宁玉皮肤,她只觉得灼热。当然,不是戒指灼热,是顾晓梦的深情。
“晓梦有这么喜欢我吗?”
“玉姐明知故问。”顾晓梦的手一路向下,她忽然想立刻就吃掉李宁玉。“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爱了很久了,特别久,比你以为的还要久。”
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顾晓梦觉得明天死也值了。
“那我就等晓梦来爱我。”顾晓梦的吻和她傻傻的不参假的情话,在李宁玉心中胜过世上所有浪漫的诗句。
爱有时是形容词,有时是动词,有时是邀请。
李宁玉邀请顾晓梦来看一场只有她才能制造的山雨。
顾晓梦偏爱冒险,当警察也好当卧底也好,她总爱挑战,总爱去无人之境闯上一闯。可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地方是人类没有到达的。
哥lun布发现美洲大陆,库克船长发现澳大利亚,译名为南方的陆地。顾晓梦也是探险家,她进入李宁玉的领地,顾晓梦不想取名,她只想立刻就死掉,然后葬在李宁玉的身体里。
李宁玉觉得顾晓梦的冲撞也像她的人一样,有冒失的克制,也有温柔的激进。可这不重要,顾晓梦怎样进来,她就怎样喜欢。
她的身体成了一株红色的玫瑰,被顾晓梦捧在手心。雾气笼罩的清晨,花瓣上凝结一滴滴露珠,顾晓梦饮下它们,对她的玫瑰说:“很甜。”
而玫瑰也被风掰碎在地上,她一瓣一瓣地爱她,也一瓣一瓣散给她看。
顾晓梦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李宁玉沾满情/欲的眼睛,但她知道李宁玉的每一处都让她沉沦。她能在李宁玉身上看见自己,李宁玉看她的样子有多渴望,她便知道自己对李宁玉的占有欲有多蛮不讲理。
她没有多余东西去回报李宁玉的喜欢,用她的仅有的热烈和天真,想换来拥有李宁玉,或被李宁玉拥有。
如果李宁玉是神,她也要藏在她宽大的神袍里,做她圣洁里的唯―一点红。
半夜三更,有人熟睡,有人孤独的醒着。
而顾晓梦在品尝李宁玉的身体,她无法描述有多喜欢她的皮肤。她们纠缠在一起,像她爱吃的冰糖葫芦上附着的糖丝,怎么入口都是清甜。
她还爱上另一种新的声音,同样也出自李宁玉,明明都同样是叫“晓梦”,为什么她可以从李宁玉的每一声呼喊中听出不一样的意思。李宁玉叫她的每一声,她都应下来,有时快一点,有时慢一点,她一定要回应她,每一次。
在顾晓梦这里,李宁玉第一次感受到情至深处的颜栗。顾晓梦没有技巧没有经验,但就是她最纯粹的喜欢,好像反复碾过李宁玉最敏感柔弱的地方。顾晓梦像雨将她淋得shi透,又像火燃起她从未有过的欲望。
她没有办法抵抗顾晓梦过于简单的进攻,顾晓梦在讨她开心,不管是生活还是在床上,就是这样简单直率,闯进她的心,也撞散她的魂魄。
光是想到被顾晓梦热烈爱着,李宁玉就愿意把自己的全部暴露给她,由她高高抛起又坠落也好,由她撕碎又因她合拢也好。
所以无论在她手中发出怎样羞人的声音,无论怎么变得Jing疲力尽,无论怎么咬破她的肩膀又将她的背抓出红痕...李宁玉累了,她知道她只需要柔柔叫一声晓梦,便会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用盛满爱意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在。”
李宁玉在迷迷糊糊的临睡边缘,听见顾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