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李宁玉的手机都没有响过，顾晓梦没有主动联系她，她也在忙着撰写一篇关于P300皮肤电位的测谎论文。
“玉姐晚上好。今天的抓捕还顺利吗？”
“没抓到。但是在补救了。”李宁玉诚实回她。
“怎么会？难道消息是假的？”
顾晓梦回了消息，直到1分钟的手机屏保自动熄灭了，李宁玉也没有回信过来。
她做什么去了？
或许只是在忙吧。
手机在充电，顾晓梦站起来想先去倒杯水喝，但李宁玉还没回消息，她思索了半秒又坐下。
“不，消息是真的，只是因为一些交易手法的原因才没抓到。”
还好没去倒水，顾晓梦感到庆幸。她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玉姐，你是不是对手机打字不太熟练？”
“是。”
怪不得每次她回消息都慢。
顾晓梦想到李宁玉一脸正经回消息，慢慢摸索手机按键的样子，没忍住自顾自笑出了声。
“那你可以给我的人人发消息，QQ也可以，邮箱也可以。”
“好。”
顾晓梦用上了摩托罗拉最新的3G手机，李宁玉还在用按键三星。顾晓梦不忍心她对着个小屏幕戳半天，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玉姐？”
“恩。”
“在忙吗，有没有打扰到你？”
顾晓梦突如其来的好礼貌，李宁玉还怪不适应的。
她看了一眼写到一半的论文，手里还拿着画反应数据图表的钢笔。
“还好，没有很忙。”
“那你跟我说说今天的情况?”
“好。”
......
“玉姐。”顾晓梦突然叫她一声。
“恩？”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顾晓梦的手机里，多了一个时长13分14秒的MP3文件。
她第一次存一份电话录音不是为了拿人把柄，而仅仅只是为了回放温习。
她把这份录音导出来，存到u盘里，然后在手机上点了删除键。
和很多年轻人一样，顾晓梦也习惯把手机放在枕边。
她今晚睡得格外沉。
第九章
李宁玉再次收到顾晓梦的消息，是约她出门喝茶，说又有得举报。
顾晓梦解释说白天有事，所以约了晚饭后的茶点。
一个没正经工作的人白天能有什么事，顾晓梦的小算盘，无非是看天黑了李宁玉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会开车送她而已。
“您好，需要再续一壶茶吗？”服务生的声音将李宁玉的思绪拉回。
“谢谢，不用了。”
下午三点之后的李宁玉从不喝咖啡，她到的时候顾晓梦还没有到，便点了壶菊花决明子茶等着。一壶茶配了两个小巧的茶杯，正好。
喝完第一杯，顾晓梦还没有到。
桌上的酒Jing灯微燃着，火苗静静地舔着玻璃茶壶底，保持茶一直温热。
李宁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无新消息。
或许只是路上堵车吧。
卡座后边立着一排书架，将两个桌子的位置隔开。
李宁玉随手拿下一本，是严歌苓的《白蛇》。她平时很少看文学小说，毕竟订阅的文献每个月看都看不完，要说消遣，家里倒是放了几本岛田庄司。
翻看书籍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第二杯茶也快见底了。
无新消息。
再过十分钟，顾晓梦再不来，就给她打电话。
李宁玉给自己划了条线。
电话还是拨了出去，无人接听。
她多喝了两口茶，像是在解渴。
服务生刚问完需不需要续茶，攥在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你好，我是城西开发新区公安局的，你认识顾晓梦吗？”
“认识。请问她怎么了？”李宁玉站了起来。
“您和顾晓梦是什么关系？”
李宁玉的心陡然一紧，这种对话她再熟悉不过了————需要认尸的时候，同事们也是这样问的。
她一开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我是她姐姐。她怎么了？”李宁玉听到自己这样说。
许是感觉电话对面的人声音紧张，办案警察多解释了两句，“没什么大事，你妹妹和人打架被打昏了，人民医院417病房，来交钱领人吧。”
虚惊一场。
“谢谢您，请问严不严重？”李宁玉偏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一边在包里找钱付款。
“没什么大问题，再过会儿应该就醒了。”
病房，顾晓梦头上包了几圈纱布，隐隐能看到里面泛出血色。她把枕头压在后背，正靠着床头摆弄手机。
“玉...玉姐...”顾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