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黄的帐篷里,鹿饮溪看见了简清墨色瞳仁里倒映着的自己。
简清伸手, 遮挡她的眼睛。
满腔的欢喜愉悦,她闭上眼睛, 感受这个吻。
仿若置身绵软的云絮中,饮下了一盅会上瘾的酒。
绵软的口感和淡淡的清甜, 还有轻微的眩晕感和迷离的飘忽感, 带有那只口红的玫瑰清香。
她无限迷恋这种眩晕柔软的感觉。
牙关被撬开, 唇舌交缠, 温柔而缓慢地吸吮,温柔之余, 带有一丝侵略性, 衣服的下摆随之被挑开, 冰凉的手探进了她的后背。
指尖仿若带着细密的电流, 她攀住简清的脖颈,窝在她怀里, 腿软得快站不住, 想要融化在她身体里, 想彼此融化为一体。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 鹿饮溪气息紊乱, 看着简清, 眸光清亮,轻轻喘着气, 嘴唇鲜艳得不再需要需要涂抹口红。
简清也看着她,然后撕开一张卸妆shi巾,细心地替她擦去唇边的红印。
鹿饮溪眨了眨眼, 问:“是……是可以食用的口红吧?”
简清嗯了一声,把口红和一包卸妆shi巾塞到鹿饮溪手里。
她特意挑选的,可食用口红,玫瑰味。
鹿饮溪把口红攥在手心,心想,以后自己用这支口红,都会想起这个玫瑰味的吻。
这个人的小心机啊……
吃过晚饭后,简清又去巡视了一圈病房,病人都无大碍,她就脱了白大褂,找到鹿饮溪,两人坐在广场的阶梯上,吹晚风。
灾后的临时指挥部也在这附近。
这里原本是体育馆和体育广场,M市的茶余饭后散步吹风的地方,现在本市的人几乎不来这里占位置,把空间留给了安置点的灾民。
这里安置了上万的灾民,夜晚大家不喜欢待在帐篷里,就出来透透气。
不远处的草坪上,还有不少小孩在无忧无虑地嬉戏。
他们是灾后幸存的学生,父母家人也尚在,所以还保留了孩童的天真。
鹿饮溪坐在阶梯上,耳朵、脸颊都是热乎乎的,兴奋感久久不散。
简清习惯性沉默着,偶尔转过头,瞥一眼鹿饮溪。
两人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你看我,我看你,视线相撞时,会烫着一般,若无其事地移开。
鹿饮溪一看见她,就能回味起适才那个温软清甜的吻。
延迟的羞意,在这场近似约会的阶梯上,缓慢蔓延开。
酥麻的感觉弥留在体内,清凉的晚风也变得燥热。
简清神情淡淡,耳根却在隐隐发烫。
撑在阶梯上的手,向鹿饮溪那边挪过去几分,指尖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
鹿饮溪眼波晃了晃,犹豫片刻,下定决心一般,直接抓起简清的手,牵在自己手里,站起来,说:“我们散散步,走一走。”
这样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说,她会很想吻简清。
简清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然后和鹿饮溪十指相扣,沿着安置点的帐篷外围走。
一路走,一路看。
鹿饮溪看见马路对面,亮着红灯的银河影剧院,指着那栋建筑说:“最开始,政府的帐篷还没送来的时候,那些小孩就在剧院里打地铺,剧院的人提供水和食物。”
银河影剧院也是简家的产业,简晏个人捐赠达九千万,银河集团捐赠达上亿,还有数不清的物资,源源不断运往这里,新闻报道都称她为“最美慈善家”。
简清抬头看向那栋建筑,没说话。
鹿饮溪说:“你去后的第二天,简总还打电话给我,说她联系不上你,问你是不是去前线了。”
其实简晏说得没那么客气,原话是:“我那个傻妹妹是不是又去送死了?”
语气竟有些幸灾乐祸。
鹿饮溪听不惯,二话不说,挂了她的电话。
那些天,鹿饮溪天天盯着电视、报纸、网络,希望能从报道中,看到简清的身影。
第三天,她看新闻报道时,没看到简清,倒看到了那个最美慈善家,在镜头前一脸担忧地表演姊妹情深:“我的妹妹是一名医生,也去了前线,我到现在都还联系不上她,我个人愿意向灾区捐款九千万,开放银河影剧院作为灾后安置点,祈祷灾区父老平安,祈祷我的妹妹早日归来。”
报道出来的当天,银河集团的股票一路上涨。
简清很少谈论简晏,鹿饮溪问:“你不喜欢你姐姐吗?”
这姐妹俩的感情,很奇特,看似关系疏远,又有些若有似无的联系 。
简清摇了摇头,回答说:“不喜欢,不讨厌。”
除了鹿饮溪和自己的妹妹,她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太强烈的感情。
鹿饮溪又说:“我这个月去三院探望了阮阿姨,她的情况好转了一些,等下个月,我们再一块去看看她,好吗?”
简清没回答,反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