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秋笑得凄凉, 反正和她没有关系。
她伸出手, 好几次都想触碰天水岚,但都放弃了,她甚至不敢多看她的脸, 只赌气似的说:“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到死都不肯见我一面。”
说着她便叹口气:“我明明长得这么可爱。”
荀秋摸着自己的脸,越摸越觉委屈,但嘴巴上却说:“算了算了,我心胸开阔,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跟他走吧,我原谅你了。”
荀秋说出“原谅”二字时,天水岚的脸竟“咔嚓”一声碎了,随后她的整个身躯都支离成碎片,向祭坛的上空飘散。
荀秋看到后,心也像是被撕裂成了碎片,她反悔了,并不停地说着:“过分,过分……”
如此重复几句,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发疯似地想要抓那些碎片,可是一切都于事无补。
她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母亲,一点点从她的面前消失。
她终于痛哭:“你从来都没有没有抱过我,从来都没有亲过我,说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荀秋跪在祭坛上,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
“太过分了……”
当然荀秋并没有哭多久,她察觉到失礼,手忙脚乱抹去眼泪,等到站起身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祭坛中,出不去了。
祭坛外,天水族的族长恭恭敬敬地跪着:“请您暂时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
君以宁去执事堂领完物资,回青木峰的路上嘟嘟囔囔:“荀长老这几日去哪儿了?自从三叶受刑后,我就没见过她。”
君以宁思来想去都不得其解,最后福至心灵打开手中的折扇:“她该不会是在闭关吧!”
当然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结论,君以宁活了有一百多年,就没见过荀长老有一天修炼过,那家伙不是吃就是玩,绝不可能会闭关。
“那她到底去哪儿了?”
君以宁叹着气飞过云海步入青木峰,青木峰繁花似锦,绿意盎然,不时还有几只妖灵出没搔首弄姿,然而君以宁早看腻了它们。
他用力地摇着折扇,心中烦躁不已。
这时,不远处一个模样神似他的男子御剑而来,男子衣带飘飞儒雅有礼,乃是许久未见的君以清。
君以宁见到他哥来了十分惊讶:“哥,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出来了。”
君以清神色恍惚像是有什么心事:“以宁,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君以宁把柳三叶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这和你没关系吧,你们又不熟,我才叫难过呢。”
君以清始终皱着眉头,他听完君以宁的话,点点头,转身要走,君以宁察觉到奇怪,便一把抓住他:“哥,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君以清浅笑道:“以宁多虑了。”
君以清的表面功夫不错,一般人看不出,但君以宁可是同他一个娘胎出来的,一眼就瞧出了:“好啊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说罢君以宁直接拦住君以清的去路,并用折扇指着他:“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出关的事情告诉可儿师妹。”
君以清:“……”
君以清一听“可儿”两字就头大,他无奈道:“以宁近几年变了些。”
特别尤其总爱用温可儿来威胁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君以宁闻言整理了一下衣袖,同时清了清嗓子,他也觉得自己近几年变聪明了。
君以清:“……”
君以清叹口气道:“三日前我心口突然剧痛,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君以宁惊道:“三日前,不正是三叶受刑的时候吗?难道……”
君以宁瞪大眼睛看着君以清:“难道你喜欢三叶!你们都有心灵感应了!”
君以清竟无语凝噎:“你多虑了。”
说罢他转头便走,实在不想同君以宁多说一句,谁知君以宁却兴头十足,甚至还追上来问:“哥,到底是不是真的……”
“假的。”
君以宁表示困惑:“那这是怎么回事?”
君以清突然想到白瞳:“当时白瞳在吗?”
“自然在。”
君以清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捂着心口的位置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只见另一个人一面后,就想要接近她,思念她,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这太奇怪了。
君以清下定决心要摆脱君以宁,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踪影,君以宁没追上他心情更加不好。
“唉,这世道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不想和我说话。”
正感叹,穿着粉红衣裙的温可儿拿着画笔匆匆赶来:“以宁师兄,我刚才正在给路边的小花画画,听附近的妖灵说以清师兄在这里,师兄你有看见他吗?”
温可儿兴奋得眼睛布灵布灵亮,君以宁简直不敢直视,他望着天咧着嘴,结结巴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