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也紧绷着脸,道:“江瀛,我本来只认为你是人渣,现在我觉得你连人都不是,你是一只毒虫。”
江瀛摊开手,无所谓地笑道:“对,我是毒虫。而你用周青楚一条命和攀上江家这艘大船,你是蠹虫。”
周靖也再度被他激怒,撂下一身风度要和他打仗。
叶初阳连忙挡在他们二人中间,把江瀛用力往后推了一把,扭头对周靖也说:“别在警局闹事。”
小陶恰好从办公楼里出来了,遥遥冲他们喊:“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走?”
叶初阳冲小陶抬抬手,笑道:“这就走。”
他把江瀛塞进车里,开着江瀛的车离开了警局,在路上难忍气愤地说:“你刚才说话很过分。”
江瀛一向嘴硬心冷,不认为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所以被叶初阳训得一愣:“我过分吗?”
叶初阳:“把遭遇不幸已经死去的人用于口舌之争,难道不过分吗?”
江瀛还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是不妨碍他在叶初阳面前做小伏低扮怂认错,他揪住叶初阳衬衫下摆摇了两下,“别生气么,我就是看周靖也不顺眼。”
叶初阳:“为什么?”
江瀛:“因为你。”
叶初阳看他一眼,道:“你跟他的矛盾由周青楚而起,为什么每次跟他针锋相对的时候都把我牵扯进去?”
江瀛登时很理直气壮:“这只蠹虫亲口承认还对你有意思,明里暗里惦记我的东西,我迟早要把他——哎呀!”
叶初阳很淡定的腾出一手拧他耳朵:“谁是你的东西?”
江瀛偏着脑袋委委屈屈道:“你啊,你是我的。”
叶初阳:“我是一个人,不是东西,更不是你的东西。”
江瀛:“没区别啊。”
叶初阳睃他一眼,手上用力:“没区别吗?”
江瀛倒抽一口气,又急又疼又怂:“有区别有区别,我说错了!”
叶初阳轻飘飘道:“认错还用这么恶狠狠的口气?我怎么觉得你在威胁我。”
江瀛哼唷一声,软下嗓音:“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叶初阳把手撒开了。
江瀛揉着自己红彤彤的耳朵,还是不愿在心里纠正叶初阳不是自己的东西这一观念,但又不敢把自己的小心思袒露出来被叶初阳瞧见,所以心里很不甘心,一路上把自己憋屈坏了。
叶初阳把车停在城西某居民区大门口,和江瀛一前一后进了小区,走在人行道浓密的树荫下。
他走在前面,江瀛走在后面,他问江瀛:“薛美凤住在哪栋楼?”
薛文桥所有的直系亲属都已经过世,他父亲薛林失踪多年下落不明,他母亲王裕玲在早在生下他时难产去世,这几年他住在姑妈家里和姑妈生活。警察追查到薛文桥失踪之前最后的活动踪迹就在姑妈居住的小区附近,也就是他们此时到访的这所小区。
江瀛怀疑教唆嘉明凯和岳洋杀人的背后Cao纵者就是薛文桥,追查薛文桥的行迹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从公安局离开前,叶初阳从海阳嘴里套出了薛文桥失踪前的活动踪迹,得知他一直寄住在姑妈家里,但警察走访过姑妈两次,均一无所获。姑妈也对薛文桥的去向一问三不知,警察只得暗中监控姑妈。
小区面积很大,A到D区林立六层居民小楼,每栋都是粉墙白瓦,走在里面晕头转向。
叶初阳忘记了薛美凤的具体住址,就问江瀛,但是江瀛没回答。
他转过身倒退着往前走,看着江瀛又问:“薛美凤住在几号楼?”
江瀛一弯腰在路边灌木丛里折了一段树枝,低着头板着脸把树枝的叶子往下揪,对叶初阳的话置若罔闻。
叶初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抿嘴一笑:“你很委屈?”
江瀛瞟他一眼,点头。
叶初阳:“生我的气?”
江瀛把脸一扭,赌气看着一旁的居民楼。
叶初阳:“为什么?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你说出来,我改。”
江瀛认认真真想了想,道:“其实你说的都对。”
叶初阳吁了口气,欣慰道:“你还算讲理。”
江瀛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争辩道:“我又不是混蛋,怎么会不讲理。”
叶初阳笑道:“这是当然了,你向来都这么讲理。那这位讲理的小朋友,你知道薛美凤住在哪栋楼吗?”
江瀛觉得自己被表扬了,不禁有些得意:“B区6栋24号。”
叶初阳用手指给他鼓了两下掌,露出幼儿园里幼师哄孩子的笑容:“真棒,去找人问问B区怎么走。”
江瀛像是被摸了脑袋的大狗般开心的飞跑着去了。
到了薛美凤的家门口,隔着一扇防盗门和一扇房门还能听到里面杂音不断,高呼低喝。
江瀛按响了门铃,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先是房门被打开,然后防盗门上打开一个小窗,一张中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