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落坐在台阶上,托着腮,无奈叹气。
☆、恩人相见
莫修染再折回避世归的时候,和言倦衣撞了正着,和莫修染紧绷的神色不一样,言倦衣温柔的笑着,“修染,渺落呢?”
言倦衣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莫修染咽了下口水,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言倦衣也不催促,率先进了避世归,边走边道,“我来找花钟言,想必你是找冥帝晏不惜吧。”见莫修染没有动,言倦衣终于露出诧异神色,“不进来吗?”
莫修染跟着进去,晏不惜已经坐在大殿上方等着他们了,言倦衣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还是恭敬的叫了晏不惜,“冥帝大人,我来找花钟言。”
晏不惜凉凉阻止他,“不必了,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言倦衣倒吸一口气,身体骤然紧绷,不过少卿,他又放松下来,笑道,“冥帝大人,在说笑么,前日,我们还一同喝酒呢,是不是啊,修染?”
莫修染开口,“她确是魂飞魄散了。”
言倦衣嘴角依旧保持微笑的弧度,只是那笑没有达到眼底,淡淡出声,“为何?”
“我可以不用向你解释的。”晏不惜似是有些累了,脸色愈加苍白,“你要是想知道,私下里问你旁边的修染就行了。”
“呵,冥帝大人,先是花子溪不知所踪,再是花钟言魂飞魄散,我们冥界的孟婆还真是不好当啊。”晏不惜冷冷笑着,眼中甚至带着恨意。
“孟婆还是会有人顶替上的,不劳冥仙大人费心,你回去吧。”晏不惜低低吐口气,站起身来,“修染,你也回吧,三日后,我自会放他出来,我累了。”
莫修染见状,想问的话全数憋回心里,拉着言倦衣出了避世归,照实讲了所有的一切,言倦衣的表情从愤怒,到不解,到释然,竟是没有看到悲伤。
“呵呵,我早该料到,她不是简单的女子。”
“倦衣,你知道什么,你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愿意为我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她又要做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我从来都不了解她,从来都不!”
“那你,前日,为何要帮她?倦衣,你了解她的,这世间只有你是了解她的。”
“我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修染,对不起,害了渺落,有我的原因。”
“不是让你说这些的,倦衣,花钟言身上有太多秘密,如果你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告诉我。”
言倦衣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如往常一般,准备离开。
“倦衣,花子溪和花钟言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言倦衣顿了顿,神色复杂,“我不知道。”
两人分开后,言倦衣回到三生途,坐在殿中,望着墙上的画出神,那副画早已干了,艳丽的红裙衬得画中女子脸颊也有三分红晕,樱桃似的唇瓣也有一点红,瑰丽夺目,妖娆多姿。
这样的女子,再也见不到了。
言倦衣淡淡的脸孔上滑下一滴泪,他粗暴的擦掉,他就不该踏出那一步,不该掏出自己的真心,师父常说,人心似海,情坚似贝,莫要拿自己的真心去测人心,莫要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情坚。
言倦衣不知道,究竟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这么多年,他守着自己的真心这么多年,在交付出去的一刻,竟就结束了。
言倦衣不知道自己看那副画看了多久,他试着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向别处,屋子里的摆设,全部都有花钟言的影子,笔墨纸砚,花钟言买来的,桌上的水果点心,花钟言带来的,甚至墙上的画,每一幅画作都是她陪着他画的。
言倦衣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他不要再继续待下去了,他想去花钟言那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花钟言来他这里,他一次都未踏足过花钟言的屋子,想来,刚才竟是他第一次去避世归寻她。
言倦衣再次来到避世归,这一次殿里殿外都静悄悄的,冥差和冥将都不见了踪影,言倦衣凭着感觉寻找花钟言的住处,他本也不怕被晏不惜发现,却在一处角落听到晏不惜的声音时,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退到墙后,贴耳过去倾听。
“现在明白了吧,跟我去人间吧。”晏不惜声音坚定,不容人拒绝。
“哥哥,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言倦衣听到这个声音,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这个声音,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这是花子溪的声音,花子溪,难道一直就在避世归吗?
等等,花子溪叫晏不惜哥哥?
“没有,子溪,你睡了太久,可能有些记不清也正常。”晏不惜只劝慰了一句,再次厉声道,“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马上去。”
接着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言倦衣赶紧再次躲藏起来,等到他们没有发现,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一同去了人间。
“喔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