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虚弱的微笑,喊着他的名字,“昀卿,昀卿,你快走。”说着,闭了闭眼,即使没有了双手,他依然在眼前结出了半圆的结印。
“啊,他要跑,别让他跑了!”叶歧扬大喊!
“快走!”北冥努力用身体推拒着顾昀卿,顾昀卿却要拉着他一起走,而渺落早已站在结印和北冥之间,月焰剑抵在北冥胸口。
“呵呵,我不走。”北冥放弃了挣扎,无谓的笑着,“让我的部下都走!”
“不行,一个都不能留!”叶歧扬依旧在大喊!
“走吧,他们可以走,你,不可以!”月焰剑向前进了一分。
“唔..”北冥立时感受到了烈焰的威力,如火烧一般的疼痛,自胸口袭来。
“不,不要!”顾昀卿伸手去握月焰剑,火焰灼烧着他的手掌,疼痛异常,他也不松手。
“昀卿,昀卿,你放手,你疯了吗?”北冥强烈的挣扎,用没有了双手的胳膊去推顾昀卿的胳膊,简单包扎的伤口再次裂开。
“不,不!不....”顾昀卿拿开了双手,再去替北冥包扎伤口,眼泪簌簌落下,滴在两人交织的胳膊上。
北冥抬眼看着哭得不能自抑的顾昀卿,突然轻声问道,“你,可是想起来了?你,可是认出我来了?”
顾昀卿身体一顿,接着,肩膀不停的抖动,眼泪落得更凶,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眼看都要渗血,北冥却笑了出来,“昀卿,那我死了也值了。”
顾昀卿瞪大了眼睛看着北冥,“不,无城,不要死,不要,我全都想起来了,在定波海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不是你,不是你害了我家人,是我,是我害死他们的!我不该恨你,我不该和你作对,故意刁难刻薄你,耽误了我们那么多年,走到了这个地步,是我错了,我错了。”
☆、如痴如魔
“不,你没错,你什么错都没有,是我的错,全都怪我,怪我一开始招惹你,怪我让你等我,怪我,全部都是我的错。”
阮无城的脸愈加惨白,红色的眼瞳也浅淡了一些,“昀卿,别再哭了,我没有手了,不能为你擦眼泪了,呵呵,对了,其实,我的身体也早就没有了,只能占用别人的身体,冒用别人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厌烦我?”
“不,不,我不会,对不起,这十几年我也,我也没有好好珍惜...”顾昀卿垂下头去,自责的哽咽。
渺落就在阮无城和顾昀卿的眼前,看着他们重新拾起的感情,肝肠寸断。
又想起曾经在冥界的密室里,通过莫修染的剑灵之力,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情景,那时的他,多么惋惜同情他们啊,他也算是旁观者,看着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可是,胸腔里的杀意依旧不减,他已经不是刑落了,他不会心软,今日一定要杀了阮无城!
“你们,先走,赶紧走!”渺落冲他们身后的众魔物吼道,用闵诀剑指着满巫,“让他们赶紧走!”
魔物看着他们的魔主,又看着满巫,踌躇不前。
直到他们都发令,魔物们才耷拉着身子,一个一个的通过结印离开。
“等等,方木白呢?”阮无城挣扎着对顾昀卿道,“你快走,方木白研究多年魔物变回人的方法,我也相信他会成功的,你跟他走,总有一天,你可以重新开始,自由自在的,重新活一次。”
“方木白死了,根本没有魔物变回人的方法,他研究了多年的东西,让我喝了,哈哈...”渺落冲阮无城和顾昀卿狠狠的笑,他知道那会压垮他们最后的信念,可是渺落却无比快活。
顾昀卿和阮无城的眼睛一瞬黯淡下去,“没关系,我不会走的,我陪你一起。”顾昀卿抱紧了怀里的阮无城,两个人紧紧相依。
“破,破军大人...”易松原和林斡思走到结印处,低低叫了渺落一声。
渺落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说了别叫我了,走吧。”
“方木白他...”
“走!”渺落大吼一声,凶狠的戾气尽显,易松原和林斡思怔怔的惊退几步,他们面前的渺落,和两个时辰前的渺落,仿佛不是一个人。
林斡思还在怔楞,易松原推搡着他进入了结印,消失了。
“你还不走吗?”渺落剑尖指着满巫,那个额心有着红色魔印的魔。
是他,帮助阮无城夺取西城诀rou身,也是他,帮助阮无城杀了乔舟,夺了她的灵魂,他若不走,就让他继续去陪阮无城吧!
“满巫,走吧...”此刻的阮无城,再没有了半个多月前那样张狂不羁,他在顾昀卿的怀里,狼狈又喜悦,不甘又满足。
他嘴角挂着笑,难得露出放松的神态。
满巫看着那两个交缠的黑色身影,向来冰冷无情的他也忍不住眼眶shi润。
“不行,不能走,全部杀光!”叶歧扬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魔物消失在结印中,再也忍不住,下令,“七星宫听我吩咐,众神官听我吩咐,去把所有魔物杀光,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