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元见莫修染的脸色煞白,嘴唇都毫无血色,想再劝一句,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就差这最后几步了,一口气做到底也就结束了,徽元干脆点头,“好!”
按照他们的计划,莫修染将会对洺河、君落、凌俊施法,让他们昏睡,然后带走君落,将君落的魂魄转至刑落的rou体上,徽元找处隐秘的地方掩埋君落的尸体即可。
这样在洺河和凌俊看来,也就是君落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对他们的伤害会降至最低吧。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洺河、君落、凌俊三人不见了!
徽元看着脸色铁青的莫修染,充满歉意,“我,我就一直在外面守着的,没注意他们出来了啊。”“啊,包袱都不见了,他们离开这里了?”“肯定还没走远,修染,你别急啊,马上就把他们找出来。”
他们三人本就是四处游走的,若是离开了五湖镇,想必也是去了相邻的城镇,定是好寻的,徽元虽然焦急,但也不紧张,只是瞧着莫修染的脸色,实在是忧心,不知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这边!”莫修染先行开路,徽元在他身后背着刑落跟上。
离开镇子后,两人方施了法术,在树林间飞身穿梭,徽元猜的没错,莫修染指的方向也没错,出了镇子没多远便看见了他们,只是..他们遇上了麻烦!
原来在莫修染和徽元都离开后,君落便嚷着要去岁砀山,洺河本是不同意的,后来连凌俊也开口帮君落讲话,洺河无奈,笑着同意了三人一齐去。
“哎,刚好我也累了,届时我在山下安个家,你们去山上拜师修仙,就是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半吊子师父,偷个闲也能来看看我,哈哈。”
三个孤苦的人能为了生存凑在一起,也能为了感情凑在一起。
只是,世道日下,人心险恶,刚出了五湖镇不久,走到小道上,便遇见了山贼。
山贼本也不会盯上他们这般穷苦的人,只是近几日都没有开张,逮着洺河三人便出口刁难任意欺凌。
他们这几日杂耍的盘缠也全部被抢,本以为这就可以让他们走了。
山贼得知洺河三人是靠杂耍为生,便心生杀了洺河,把两个孩子抢过来,供他们驱使杂耍为他们赚钱的念头。
洺河感知到危险,便拼死抵抗,奈何,山贼人多势众,君落、凌俊也被两个大汉困住,他一个人,徒有一身的本领,也只得倒于山贼的刀下。
“师父!”
“师父!”
孩子的哭喊声响彻山林,那一刻,莫修染和徽元才赶到。
莫修染眼见君落身后的大汉欲锤向他的后颈,手掌发力,隔空便劈开了大汉的手,也让他身形向后趔趄几步,君落脱离了他的桎梏。
“修染?”徽元惊异的喊了他一声,莫修染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向前施掌,双袖拂起间,十几个彪形大汉全部倒地。
“修染?”徽元再也顾不得身后的刑落,赶忙上前查看,还好,他们只是晕了过去。
“修染,哥哥?”君落望着两日前还说回家了的人,现在又出现在他的面前,盈满泪水的眸子里又是惊,又是喜,但是又掺杂了悲伤和愤恨。
最后君落一转头,扑向洺河,“师父,师父,你醒一醒啊,醒一醒...”
凌俊也在洺河的身边泣不成声,小小的身子不停抖动,“君落,师父死了吗?像爹爹和娘亲那样,再也回不来了?”
“是,再也回不来了,”君落跪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闷头哭泣,“再也回不来了!”
莫修染和徽元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没有说话。
良久,君落和凌俊哭声渐弱,他们费力的拖着洺河的尸体,往山林中间走去,留下一串印记,好半晌,凌俊又跑回来,拿了他们的盘缠和道具,又往山林跑去。
“这..”徽元实在不能装没看见了,“我们去看看吧。”
等他们沿着印记走过去时,看到两个孩子正用杂耍的道具挖掘着坟墓,听到他们的声音,君落和凌俊也没有抬头看他们,手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
树叶沙沙,斑驳绰绰,无声掠过人的心头,留下悲伤的影子。
再一次,莫修染和徽元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没有说话。
直到,洺河的尸体掩埋,捡了个石块,歪歪扭扭的刻了几个字,师父洺河。
做完这一切后,君落和凌俊跪在石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莫修染的手抬起,徽元想终于到最后一步了,却不想,君落突然吼道,“你们走吧,快走吧!”莫修染的手顿住。
“为什么走了又要回来?为什么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让我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啊?”
君落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颊,泪水不断从指缝间滑落,“为什么我非要去找你,害死了师父,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呜呜...”
君落毕竟还小,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五岁父母双亡后便在乞丐窝里长大,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