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郁夏会烧好水,趁师父还没来,跟陶烟她们聊会天,或者去串个门,然后再回来办公,她们所里的整体氛围还是不错的,没那么严肃。
她去给花洒灌水的时候,看到了岑荷办公室的灯亮着,心里有点小美,她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准备踏进她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岑荷的办公室传来吵架声,但这里所有的墙壁都是水泥砌成的,不是三隔板,隔音效果还不错,要不是有一扇大窗户,那估计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了,她驻足停留,再次往岑荷的办公室看去。
听到声音的陶烟和刘志泽都凑了上来。
陶烟:“是在吵架吗?”
刘志泽:“是当事人?”
陶烟:“岑姐的业务水平那么高,不像是当事人找过来吵架的。”
她们所还好,基本不会有当事人找过来吵架,有的所经常会有当事人过来吵闹一顿,律师基本上很忌讳这种事,能退款解决问题就退款。
郁夏的心理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们观望了一阵,有男人从岑荷办公室出来了。
陶烟激动地道:“就是他,上次来找岑姐的老头。”
郁夏就知道,这个老头就是岑荷姐姐的爸爸,家暴的混蛋,根本不配为人父的人,她忍不住想要冲上去,被刘志泽一把扯住了。
刘志泽:“你干嘛?冷静一点。”
这种事根本就没法冷静,也不知道这个老混蛋想要干什么,郁夏愤愤不平。
刘志泽:“你知道是谁?”
郁夏习惯性撒谎:“我不知道。”
这是关于姐姐的隐私问题,她才不会随便对别人说。
郁夏拿出手机给岑荷发微信:“姐姐你没事吧,你不要为那种人生气。”
岑荷回复消息:“放心,我没事!”
虽然岑荷这么说,但郁夏还是放不下,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让她最不愿去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岑荷在会议上宣布退伙,她准备独立出去,一个人建立新所。
这么爆炸性的消息让整个所都沸腾起来,大家纷纷猜测背后的原因。
名所合伙人,就这么随随便便放弃的吗?
这怕是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程度吧。
律师执业五年后,便可以自己成立一家事务所,她们相信以岑荷的能力经营一家事务所肯定没问题,但是真的没必要。
郁夏也很茫然。
陶烟:“也许正是已经到达了别人到不了的高度,所以岑姐的想法也是我们猜测不到的。”
刘志泽:“总不会是因为那个吵架的人吧。”
陶烟带来了水果,她把切好的香瓜分给郁夏和刘志泽,“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比外面市场上的甜。”
郁夏用牙签戳了一口放进嘴里,赞许点头,“特别新鲜。”
刘志泽则三两下把他自己那份吃光了,然后跑来抢郁夏的,郁夏护着自己的食物,凶凶地说,“想的美。”
除了她们,郁夏在所里到处可以听到关于岑荷退伙这件事的议论。
她问了舅舅,舅舅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尊重每个人的决定。
她不太能接受姐姐要离开她们事务所这一事,虽然岑荷平时也很少来事务所,但总归是他们所的一员,而现在岑荷的决定隐隐让郁夏感觉到不安。
她觉得姐姐会离她越来越远。
在郁夏生日之前,她打过几个电话给岑荷,听不出岑荷的喜怒安乐,整个人感觉淡淡的。
生日这一天,并不是周末的缘故,白天大家都要上班,把时间定在了晚上,郁夏跟饭店订了一个包厢,她们这些人差不多正好一桌。
包厢在77楼,落地窗,有着无敌夜景。余婉婉抱怨:“这楼层也太高了,我刚刚在电梯里都耳鸣了,夏夏。”
王蓉附和:“我也有点,不过能看到这夜景也是值了。”
注定是坐立难安的一晚,郁夏的手心全是汗,她先是抿了一口红酒,情绪稍稍缓解。
岑荷到的时候,与往日无异,还是那样的耀眼,头发盘起,气质出类拔萃,深色的瞳孔像一汪泉水,清澈透亮。
郁夏给岑荷留着的位置是靠落地窗在她右边的位置,岑荷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声音极温柔:“小朋友,你还挺会挑地方的。”
“这地方挺贵的吧?”
郁夏咬了咬唇,有些小紧张:“还好,不贵的。”
岑荷勾了勾嘴角:“也是,小朋友你不缺钱。”
被岑荷这么一说,本来就紧张的不行的她,脸煞地红了。
岑荷注意到了她的状态,“小朋友,原来你这么不经逗啊,你这样太容易引起别人误会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其他人哈哈跟着笑,刘志泽:“岑姐,郁夏平时脸皮可厚了,就你治得了她。”
余婉婉:“我觉得有道理,夏夏确实脸皮厚,不过看在她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