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来,给他和那杨楚楚一块儿住么?”
“不不不!若他不做将军了,和杨郡主的婚约自然也会解的。”
“是么?”李晏轻描淡写地说,“可我要有婚约了怎么办呢?”
“咳咳咳!”悠闲地吃着茶的方佑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呛得面红耳赤,难以置信道,“你哪儿来的婚约?!”
虽然他是想看胡策吃点瘪,但这事儿可就闹得有些太大了。
“……就是有这么一回事。”李晏道,“本来这些年要向我提亲的人就不少,只是先前我都拒绝了。前阵子有个商行的大儿子考了状元来找我,我正考虑着呢。”
“状元?”陆歌识眨眨眼,问,“不是说不能和人类……的吗?”
李晏轻掐了一把陆歌识的脸蛋:“骗你们的。”
“你认真的?”方佑生心道这要是给胡策知道了,那个商行怕是要被掀翻,“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能喜欢?”
“谁说一定要喜欢了?他们家商行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和我这丰德楼联手,说不定以后,我能成京城首富呢。”
陆歌识:“胡大哥很快就自由了,哥,你、你先别急着跟他定亲嘛。”
“他胡策从宫里出来,不就成了一个有几两臭钱的平民百姓么?”李晏不屑一顾,“还要蹭我的酒楼住,磕不磕碜?配得上我么?”
方佑生与陆歌识面面相觑,两人都没了主意。
李晏恢复了拨算盘的正常速度,手底下“劈里啪啦”地放鞭炮似的直响:“知道了就走吧,我这儿可忙着呢。”
陆歌识不知所措地问:“那……那我要告诉胡大哥吗?”
“随你。”李晏头也不抬地说,“反正等他出来,迟早是要知道的。”方佑生一个头两个大,到时候可就要他一个人去和胡策说这件事了——胡策先前和他絮絮叨叨讨论了不少哄媳妇儿的招式,唯独就是没想到自己的媳妇儿可能要跟别人跑了这一情况。
李晏应该……只是想气一气胡策吧?
胡策如今在宫中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方势力认为他实力超群、无可替代,硬是不让他卸任;另一方就是俞听云的人,翻来覆去地揪着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弹劾他。
每回上朝,胡策的脑袋都被这群人吵得嗡嗡作响。好不容易等到了最后的宣判,却得知自己不能留在京城里,要被流放去无比偏远的地区。
正在这一天,终于整理好措辞的方佑生又来告诉他,李晏可能要跟别人跑了。
“方佑生,你给我一刀得了。”
方佑生没忍住,笑出了声,而后赶忙弥补道:“放心,我有办法。”
“怎么说?”
“总之,俞听云想做什么,我就会让他做不成什么。”方佑生道,“包括流放你。”
为了保证事情能进行地更加顺利,两人的计划连陆歌识都不知道。到胡策要出城的这天,陆歌识在城门口把脸都哭花了,心疼得胡策差点要说漏嘴,被方佑生掐青了胳膊才忍住。
“我还和晏哥说了,可他不愿意来。”陆歌识呜呜地哭着,又在胡策心上扎了一刀,“他竟然说他要去和那个破书生喝酒!!”
正在不远处的树后偷听偷看的李晏:……
方佑生从后头抱着陆歌识不让他再趴到马车上去,安慰道:“也没有很远,不是见不到了的。”
车马缓缓行驶出城,胡策双手被枷锁箍住,只好伸着脖子从车窗向后看,即使知道自己不会离开太远,望见眼眶通红的陆歌识,心底也仍旧要生出几分别离的忧愁来。
原本方佑生找了一具体型与胡策相仿的虎妖尸体,打算在夜里带人劫车放火,然后还可以顺理成章地把胡策带到丰德楼去,两人算准了李晏不会忍心将胡策推去送死,届时一定会半推半就地让胡策在酒楼里住下。
这本不应当是件难事,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另有十来个蒙面男子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放倒官兵以后,也没有给胡策解开枷锁,一句话不说就要接管过马车。
胡策以为是俞听云派来杀自己的人,登时崩裂了那于他而言形同虚设的木头枷锁,与来人扭打成一团。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胡策打完,气都不带喘一口的。心道这流放得也太没有面子了,难道是觉得我会乖乖地任由他们将我送去边疆受苦吗。“胡策!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李晏从树上跳下来,无语地看着一地哀嚎着的人,“你就这么想去边疆?”
“晏……”想到李晏如今不喜欢自己这么叫他,胡策讪讪道,“这是你的人?”
李晏不清楚宫里的事,理所当然地说:“就算不是我的人,他们除了是来救你的,还能把你带到哪儿去?你有没有点脑子?”
胡策摸着后脑勺憨笑道:“你不是要去和那书生喝酒么?”
“……要去啊,这不还没到点呢。”李晏道,“你想办法把我的人弄回来。我走了。”
“哎!”胡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