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脚下的藤条涌动起来,又攀上了那只手,同时开始缠上花鸢鸢的腿,将她往地下拉。
见状,花鸢鸢明白她倒霉地撞上了灵蛇峰里的食人藤!
这食人藤也不知是植物还是动物,整天缠成乱七八糟的一团,见到活物就不分青红皂白拉住、缠绕、吞噬,过段时间再吐出骨头,人和物都避之唯恐不及。
那只手的主人估计也是被食人藤吞掉的倒霉蛋,不知藤条下还有没有个人样了?
好在花鸢鸢早有防备,冲食人藤抛出数个火团。食人藤怕火畏光,火团所过之处,藤条迅速萎缩、撤退。
花鸢鸢趁机将自己摆脱出来,顺便拖出了那只手的主人。
好在人还没烂,估计刚被吞进去不久。只是,花鸢鸢只看了那人一眼便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那人竟然是赤身裸体的!想来衣服已经被食人藤的汁ye腐蚀了。
花鸢鸢纠结了下,总不能就让他这么躺着吧?她只好褪去自己的外袍,闭着眼睛用它盖住了他的身体。
花鸢鸢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就是气息很弱,急需救治。她先塞给了他一颗保命的丹药,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扛回了普济观。
回到观里后,花鸢鸢请来医修师兄为这人疗伤,师兄看后说他没有大碍,只是昏迷时间太久,人快饿死了。
花鸢鸢:……要是任他饿死在这岂不是侮辱了她食修的名号?
接下来数天,花鸢鸢汤汤水水接连不断给他喂了进去,终于,在一天傍晚,他醒了。
彼时花鸢鸢正在生火做饭,听到身后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一回头,见到来人,不禁汗了。
那人将花鸢鸢借来的一件男式道袍乱七八糟系在了腰间,露出Jing壮的身体,脚上也没穿鞋。
花鸢鸢默了:我可能捡回来了一只野人。
“野人”呆呆地看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谢谢。”他开口道。
“不用客气。”花鸢鸢也不知道说什么,“你饿不饿?”
“野人”点头。
吃的问题从来难不倒花鸢鸢,她很快为他做了一大海碗面,淋上丰富的浇头,他吃得头也不抬。
花鸢鸢喜欢做东西,更喜欢看别人吃她做的东西。
不过,吃了她的饭,这“野人”说什么都不肯走了。他说他叫白鳞,父母早早去世,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流浪,他要为花鸢鸢做牛做马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做牛做马倒也不必,花鸢鸢看他人很勤快,再加上两人都是自小失去双亲,一时心有戚戚焉,就……趁着师父清莲道人闭关,代师父收了白鳞为徒。
自从有了白鳞,花鸢鸢再也没干过重活。他真的是太能干了,安排过他一遍的事情从不用讲第二遍。
更让花鸢鸢开心的是,白鳞是真的很喜欢尝试各种美食,不管她捣鼓出来多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总能在白鳞这得到认同。
白鳞就这么跟在了她身边,他虽然话不多,却非常稳重,脾气也好。
时间久了,花鸢鸢渐渐觉出白鳞对她的不同,他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久……
可花鸢鸢不敢往那个方面想。她从小胖到大,还经常被其他师姐师妹们嘲笑。原来的时候,因为贺琅师弟多和她说两句话,她就会被连续排挤好几天。
贺琅师弟丰神俊朗,仙风道骨,哪个女修不喜欢他呢?尤其是和花鸢鸢一同拜入师门的柳容容,疯狂地喜欢上了贺琅,不能容忍任何人靠近他。
就因为贺琅和她多说了两句话,花鸢鸢没少被柳容容的小团体刁难,甚至被她引到了后崖险些丧命,多亏贺琅恰好路过看到这一切救了她的命。
花鸢鸢也不是好惹的,之前她没有和柳容容正面冲突过,并不是怕了她,而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个男子斤斤计较,且据花鸢鸢观察,贺琅对男女情爱丝毫不感兴趣,一心修道,是个意志坚定的正人君子。可这一次,花鸢鸢真的生气了,她将柳容容的小团体痛殴一顿,把她们打得哭爹喊娘。
柳容容恶人先告状,要不是贺琅出面解释,是柳容容作恶在先,花鸢鸢当时就被赶出师门了。
后来,花鸢鸢和柳容容各自被罚闭门思过半年。半年后花鸢鸢重见天日,再也没人敢找她的麻烦了。
一晃眼,花鸢鸢都成了同辈人的大师姐了。而当年痴迷于贺琅扬言非君不嫁的柳容容也早就嫁了人,据说日子过得也很美满。
一直嫁不出去的花鸢鸢成了清莲道人的心病,为了她的婚姻大事,清莲道人没少为她奔波。
这期间,不是没有出嫁的机会,可花鸢鸢都觉得,不对。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们并不是真的欣赏她,也不是真的不介意她的身材外貌,他们也不愿意真正花心思去了解她。或许,只是看中了她是青莲道人嫡传弟子的身份,也或许是别的……
真正的喜欢不是这样的……直到白鳞出现。原来,真的有人发自内心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