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梅还是不放心。
醉珊凑近她耳朵道:“姨奶奶放心,奴婢去瞧她,都好,虽说是光禁闭,但屋内用物一概不缺,教引嬷嬷也打点好了。”
殷绮梅抓住醉珊的手腕:“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五天,您放心,看在您的面上,也不敢有人为难春露妹妹。”
谁敢真的打骂弄伤卫国府权势最显赫的男主子的宠妾贴身大丫鬟呢,枕头风一吹,岂非要命?
沐浴完毕后,殷绮梅靠坐在窗下的侧榻上,穿着藕荷色的湖绸儿小衣松腿儿长裤,低头看着蜜儿为自己把裤腿卷上去,膝盖高高肿起,紫红斑斓的一块儿还有淤血,因为皮肤纯白无暇反而衬的这块儿伤处格外明显凄惨。
药膏带着一股子清香,半透明的草绿膏体,涂抹后疼痛立即消散了大半儿。
“你们都下去吧。”殷绮梅看一眼拔步床已经放下的帐幔,轻声道。
丫鬟们退下,殷绮梅直接吹灭几个灯台,然后回到侧榻上躺下,枕着瓷枕,拽过身后的对襟儿薄纱外裳盖在身上,闭目秒睡。
累了,不伺候姓薛的傻逼!
“唰——”床帐被猛地掀开,接着薛容礼玉白的脸铁青,大步而来。
殷绮梅明明已经睡着了,却立刻清醒了,眼睛紧紧闭着,强自忽视那股压迫感。
突然身子一轻,被男人抱起来了。
须臾,被放到拔步床里儿,她立即背对着薛容礼侧身面朝里蜷缩着。
薛容礼没做什么,只是把她剥的只剩下裹胸和亵裤,从后拥住她,在她身上蹭了蹭,脸挨着她的颈窝呼吸浓重的睡了。
黑暗中,殷绮梅睁开眼,她感到腰间那勒箍着自己的修长手臂,那霸道嚣张的力度,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事已至此,她再迟钝也清楚的察觉到薛容礼对她的那股别扭的、霸道的、病态的占有欲。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不祥,她想从这个天潢贵胄的男人手掌心里逃脱,好比猴子捞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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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殷绮梅照旧早起服侍薛容礼。
早膳摆好,竟是两副餐具,殷绮梅寻思谁要来和薛容礼一起用膳呢,结果薛容礼淡淡的指着对面的位置:“去坐着吃,不用你伺候。”
潆泓和醉珊立即扶着她入座。
红月替她的位置,给薛容礼布菜。
早饭竟然有香气扑鼻的山野菌蘑和东涛鸡肉熬的粥,殷绮梅食指大开,吃的很开心。她老早就腻歪早上吃甜了吧唧的燕窝粥了。佐粥的几道小菜里,其中一道用紫竹笼屉蒸的糟蜜酱鸡爪色泽橙红亮润诱人,巨大无比,看的殷绮梅惊呆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巨大的鸡爪子。
那边红月夹了一只正在拆卸,让鸡爪的骨肉皮分离,把肉夹至骨碟中,柔声道:“庄子进来的头一批的东涛鸡,一多半贡去了宫里陛下太后各位主子处,另一小半留府里,大厨房做好了特特送来,老太爷老太太和大太太都说不错,大爷也多用些。”
原来是皇家的贡鸡,殷绮梅也不用醉珊拆卸骨肉,自己夹到骨碟里,埋头啃上了。
鸡爪胶质蛋白极厚,肉也多,吃着软糯糯的,咸甜可口。
醉珊看她啃鸡爪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似的,可爱娇憨,憋住不笑,给她夹旁的菜。
薛容礼也慢慢吃着,定睛瞧着她啃鸡爪的样子,唇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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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波再次平息,殷绮梅送薛容礼出门前,薛容礼问她:“谁教你的算账管事?”
他还是不信殷家的小门小户能培养出殷绮梅这手水平,他手底下得力的大管事也不如她。
“爷,您上早朝该迟了。”殷绮梅不回答。
薛容礼知道殷绮梅还跟他系着结儿,捏了捏她的腮,没说什么背手走了。
又过了三日,薛容礼一回来,便吩咐人打点行李带好人去蓝山雾丰台。
潘氏把他叫到杏花坞,苦口婆心的劝:“我的儿,皇庄人手不齐全,若要出去住上几日散散心,倒不如去老太太的温泉庄子。”
连老太太也不同意薛容礼去皇庄:“你去祖母的庄子腻歪了,就去你娘在秦苍山的那间庄子也是好的,雾丰台不安生,缺东少西是其次,就怕不安全。”
“那些逆党叛贼都已伏诛,罪臣家眷皆已收押,有何不安全的,母亲,祖母不放心,我就从西大营拨出一队士兵来跟着同去,再把家中蓄养的暗哨护卫选十几个跟着去。”
薛容礼却铁了心要去玩儿,老太爷和大老爷也派人劝过一回被薛容礼挡了回来,最后谁都拗不过他,到底同意了。
于是,薛容礼带着一百个伺候的暗哨护院、兵士队、并三十个丫头婆子,十名皇帝赏赐的美女和十名色目舞姬,正室冷雪昙、侍妾殷绮梅和琥珀,呼啦啦的一群车队去了蓝山。
薛容礼骑马,冷雪昙独坐一辆四匹马金紫华盖宝香车,侍妾殷绮梅与琥珀二人坐一辆独匹马拉平头银碧油风铃车,后面是几个大丫头,嬷嬷等等。
车里,琥珀拉着殷绮梅悄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