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一时无言:“...哦”
温飒的视线从面具里透出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想离开吗?”
“我...”
温飒:“现在外面不安全,等外面安全了,我再放你离开,缺什么就跟侍女说,想吃什么就让厨子给你做,在屋里呆的无聊我便给你带几本话本来,时候到了自会放你走。”
虞美反驳道:“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现在就能走。”
“嗤”,虽然没有刻意看温飒的表情,但虞美感觉他肯定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不由得脸一红。
“放你出去,再被秦离抓到,挂在城楼上给人当猴看吗?”
“温飒你滚出去!!”
温飒伸手接住了扔过来的茶盏,却没有挡住茶盏里的水,茶水顺着他的脸泼了过去,本来两侧飘逸的头发被shi漉漉的粘在了面具上,而原本神秘的金面具上挂着几片茶叶,水珠顺着面具往下流到了他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红色外袍上,打出了一片暗红的水渍。
温飒倒吸一口冷气,虞美惊恐的看着他。
“我我...我习惯了!!”
温飒做了几个深呼吸,似乎在压抑怒火,片刻后他把茶盏重重的搁到了桌子上,咬牙启齿道:
“虞美!”
“啊??”
“你小话本没了!!”
说完后,温飒没理会身后呆滞的虞美,狼狈的走出了房间,冲着房门外守着的侍女说:“你去,给这屋里再换一套茶具,不要一样的!”
...
这几日,秦兆没有急着打仗,反而体恤的让南方增来的兵先适应了一下环境,争取最好的状态上战场,谢愠拉不住秦兆,只能给他好好检查盔甲武器马匹,争取做好一个王妃该做的处理内务,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谢愠这才从马棚回到了营帐里。
秦兆已经换好了盔甲,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两眼看起来明亮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好事,看的谢愠更担忧了,觉得秦兆这个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同时经过了这几日,西方的军报也送到了长安,秦楚缨看完淡淡的放下了,一旁的行风却很诧异。
“离国并未大举进攻我秦国西方,此时进攻实乃下策,你为何不阻止小师兄?”
秦楚缨两腿交叠,相握搁在膝盖上反问道:“你可知寡人为何昏迷?”
行风:“因为偷袭失败?”
秦楚缨深深看了他一眼:“是因为国师给寡人的信”
行风疑惑:“什么信?因为一封信你就以身犯险,这么相信谢怀玉吗?”
秦楚缨:“我不相信他,但我相信自己。”
行风:“谢怀玉信上写什么了?”
秦楚缨:“其后几年皆是动乱,时间到了,有人走,就有人能留下,若是有人强留,这个世界都会混乱。”
行风:“什么意思?”
秦楚缨瞥了他一眼,眼里是洋洋得意:“有些事若是我直接告诉你了,你肯定不会信,还会觉得我有病,但若是借他人之口告诉你,你不仅会感动到哭,还会对我死心塌地爱的死去活来。”
行风自动忽略了他这一大堆废话,只当他是不方便说也没再问,秦楚缨轻松的看着他,翘着二郎腿,双手像是打着拍子般念念有词:“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行风正拿着手上的书看,见他堂堂秦王忽视公务唱起了小曲儿,伸手推了他一把:“行缨你念叨什么?”
秦楚缨柔声:“夸你呢祖宗。”
行风两眼放光,顿时来了兴趣:“夸我什么呢?”
秦楚缨自吹自擂道:“夸你眼光好,会挑相公。”
行风没回应他,去一旁桌子上抱了满怀的奏折扔到了他坐着的塌上,以行动堵住了他的嘴,秦楚缨悠悠的开始翻看奏折,内心却有个小人为自己转移话题的技术大声赞扬了一番。
/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秦兆骑在马上,看着久经战争满目疮痍的战场,突然想到了这句话,穿上盔甲他是大秦的战士,褪下盔甲他是大秦的文士,只不过千娇百媚的女子换成了满脸沧桑带着络腮胡的大汉罢了!
于此同时,刚玩闹一晚的秦离趁着天还没亮睡下了,生活艰苦的军营跟他格格不入,整个帐篷装点的富贵堂皇,随处可见价值连城的摆件,连马桶都是镶金的,稀奇的南海珍珠被他连起来挂在床头上,就连床都是仿照着龙床临时打造的,看着让人唏嘘,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来行游的,而不是举起兵器就开始死人的战场。
明黄黄的龙被底下露出了几只女人的脚,秦离怀里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正睡着,手下时不时无意识的搓捏几下,他睡的正香,离国这边开始吹响号角,离国将军为难的站在帐篷门口,想了想还是不敢进去,想着秦国应该是上次突袭尝到甜头了,这次又来,便没有像秦离汇报直接领兵出了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