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时坐在一边偷笑。
这一桌人里面,徐晚时和叶蓁蓁最熟悉,但见面也不算多,跟楚映河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去。
除了那天晚上见过一面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
楚映河也在默默的观察这一桌人,见阿楚和叶蓁蓁打闹不止,忽而开口,“回来之后,见到了这么多对主奴,你们两个是形式最特殊的。”
叶蓁蓁还在生气,从烤盘上夹下来一串rou塞进自己的嘴里,“哪里特殊?”
楚映河在旁边搭腔。
“不像是主奴关系,倒像是一对……”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情侣。”
徐晚时坐在一边,单手托颊,筷子一动,夹起来一颗凉菜。
旁边的两个人什么样,她比谁都了解,也不多评价,只是饶有兴味的看向。
“看起来大楚少爷观察过许多对主奴。”
徐晚时一句话,说的轻柔又随性,似是无聊的话题,却让楚映河稍稍沉思,“也没有观察过许多,回来之后把周围兄弟的观察了一下。”
徐晚时浅笑。
“说起来,我正好有个问题,按理说,到了您这个位置,想要从岛找到一个合心趁手的私奴回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她这话问的随性,仿佛只是随便一问。
叶蓁蓁在夹菜中途,用余光扫了一眼徐晚时。
微微皱眉,又放开。
只有她知道,这不是徐晚时会问的问题。
楚映河的目光紧俏的盯着徐晚时,然后说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关系。”
今日的徐晚时话偏多,甚至还有些感兴趣,“为什么?少爷们都是喜欢的,有一个随时随地陪床的,还能够伺候日常起居,不好吗?”
听见这句话,楚映河微微皱眉。
那天晚上见到徐晚时,身边的人已经将她陈家家主的关系暗示的很清楚了,但是他还是回去打听了一下。
原来这么漂亮的人真的只是陈清焰身边的一个私奴,只为满足主人欲望的存在。
现在能说出来的,想必都是她的日常。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谨慎的说,“我始终觉得,感情的双方应该是对等的,何况,都是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没有人以满足另外一个人的欲望而存在。”
徐晚时稍稍眯眼。
暗地里,她跟叶蓁蓁稍一对视,交换了一个神色。
“大楚少爷很会说话。”
她声音缓慢,且柔软,“这些都是理想状态。”
“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渴望平等,总有一部分渴望不平等的对待,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徐晚时这样说,楚映河不太明白,他微微蹙眉,“还会有人渴望不平等吗?真的会有人喜欢屈居于人下,过着卑贱的生活吗?”
徐晚时面色不变。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是楚映河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他思索片刻,谨慎开口,“我认为的平等在于,每个人都能有选择的权利,可以选择平等或者不平等,而不是注定不平等。”
徐晚时轻轻举起葱白漂亮的手掌,合在一起,拍了拍。
“大楚少爷很有见地。”
旁边一边吃东西一边玩手机的阿楚直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什么平等不平等,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听你们讲课辩论的,吃东西吃东西。”
“那个服务员,我们的rou都上齐了没有,我要的羊腿呢?”
叶蓁蓁递给徐晚时一个无奈的表情。
徐晚时却在下面偷偷捏了一下叶蓁蓁的手指,轻轻的摇头。
饭桌上四个人,阿楚叫来了酒水,送到徐晚时面前,她摇头。
叶蓁蓁也帮着徐晚时挡。
“怎么的,你一个大男人这点酒就喝不了,给她做什么?”
阿楚满不在乎的说,“吃这个怎么能没点酒水,我看她也不像是能喝的,特地给她叫了低度数果啤,来来来,一起。”
说着,不客气的起身,硬要给徐晚时杯子里满上。
倒酒的手被叶蓁蓁拦住。
“你喝你自己的。”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陈公子不让她在外面乱吃东西乱喝酒,你今天让她喝了被陈公子发现,我看你什么项目都别要了。”
如雷击顶。
阿楚的手瞬间僵硬在空中。
“这……我真的不知道陈哥管她管的这么严格,哎算了,我这不也是……”
话音未落,阿楚便要将自己准备倒酒的酒瓶收回去,忽而被一只手掌的轻柔的拉住。
他抬头,正好与徐晚时对视。
“高兴的话,稍微喝一点也没有关系。”她轻巧一笑,从阿楚的手中接过转门为她准备的酒水,倒满一杯。
旁边的叶蓁蓁皱眉,“徐晚时……”
私底下被徐晚时扯了扯衣角,小声说,“没关系,他晚上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