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今天能输吗?”
“应该没问题。”司徒越说,“我这里有认识的犬场,他们那的大型犬可以提供血源,就是费用不低,算上买血、来回路费等,一次需要一千元。”
“费用没关系。”女人道,“那就今天开始吧。”
夫妻俩缴纳费用,司徒越先为小Q验了血型,而后给相识的犬场主打电话,再由周书扬驱车,赶到数十公里外的犬场去采血。
数人等了足足两个钟头,周书扬带着新鲜的一百毫升血赶回来,司徒越为小Q扎好输ye针头,夫妻二人就坐在一旁,默默地陪伴。
“输血的速度要很慢,大概需要三个钟头。”输ye室里,司徒越道:“你们要是工作走不开,可以把小Q放在这里,等下班了再来接。”
“不用了。”女人轻声道,“我想在这里陪它。”
司徒越点点头,看了眼她丈夫,那男人笑着解释说:“我们自己创业,时间上还算自由,我老婆怕小Q害怕,所以这几天都会陪在这里。”
司徒越了然,没说什么,离开输ye室,轻轻带上了门。
输ye室内登时寂静无声,男人坐在一旁,女人不住抚摸小Q的头,轻声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从这天起,每日午后,这对夫妻都准时带着小Q来输血,周书扬便肩负起采血重任,穿梭于诊所和犬场之间,任劳任怨。
连续输血后,小Q的状态好了许多,可以站立行走,也肯吃饭,给狗狗输血虽有奇效,但不能超过五天,于是在第五次输血后,司徒越朝夫妻俩解释清楚,写好医嘱,两人带上小Q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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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和吴霁带着小Q回到家中,把小Q放在软软的犬窝里,小Q还是有些虚弱,秦清不愿离开它的视线,吴霁安抚她片刻,去厨房做饭了。
摸着小Q瘦弱枯黄的背毛,秦清心中一阵阵难过,生离死别是她从来不敢去想的事,无论是人还是宠物,都觉得距离自己十分遥远。
然而时光匆匆,小Q从一个懵懂的幼犬,长成漂亮的小可爱,继而随着年龄增加,它变得不再活泼好动,脸上的毛色愈来愈浅,眼圈四周甚至开始发白,明亮的黑眸也蒙上一层白雾。
秦清知道,小Q老了,终有那么一天,它会离她而去。
秦清把小Q抱在怀里,闭上双眼,往事犹如少年时被上锁的日记,随着回忆的齿轮慢慢转动,被缓缓打开。
十五年前,秦清租住的小区里,一个阿姨捡到只被丢弃的幼犬,便四处询问邻居,有谁想要饲养。
当时秦清刚刚毕业,一个人在钟城漂泊,月薪只有寥寥两千元,付完八百元房租,剩余的也勉强够维持生计。
她曾站在超市的酸nai柜台前,看着七元的大果粒犹豫不决,最终放弃购买的念头。
一个大果粒就是她半天的生活费,秦清自觉吃不起。
为了攒钱,她买过便宜的烂苹果,以及快打烊时超市里的半价蔬菜,过着省吃俭用的日子。
但她从未觉得辛苦,毕竟自己还很年轻,只要肯拼搏,不计较一时的得失,她坚信将来定能出人头地。
那时的秦清工作积极、上进,从不计较加班时间,一心一意学本领,认真勤奋的态度很受老板赏识,入职不过两年,便被升为市场部经理,手下也有了数名徒弟。
但生活中秦清是寂寞的,父母都不在身边,孤身一人在他乡打拼,每每到深夜,年轻的女孩总渴望有个伴儿。
在这种情况下,喜欢小动物的秦清便把小Q要了过来,从那之后,小Q就成了她的亲人。
她带着小Q搬过很多次家,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小Q是条雄性吉娃娃串,虽然出身卑微,却格外乖巧懂事,性格沉着冷静,忠诚地陪伴秦清渡过那段最苦的岁月。
秦清亦对小Q宠爱有加,哪怕自己舍不得吃喝,也要给小Q买最好的犬粮、最舒适的犬窝,小Q的玩具足有十几样,每个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若说秦清最对不起小Q的一件事,就是她曾把小Q寄样在一个朋友家中数日。
秦清还依稀记得,当时的房东发现她养了条狗,便以未提前告知为由,勒令她把狗送走,要么就即刻另找房子。
秦清没有辩解,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只恳求对方能包容一下,待她找到新的出租屋,便带着小Q搬离。
但被房东无情拒绝了。
秦清无法,只得先把小Q送到朋友那里代养,自己则打算马上找房,尽快与小Q团聚。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傍晚,秦清上了出租车,坐在后排座,看到小Q被拴着犬绳,眼睁睁注视她离开,一脸不可置信。
出租车缓缓驶离,小Q变得焦躁不安,开始凄惨地长鸣,秦清的泪水轰然落下,车越开越远,小Q最后缩成一个黑点,泪水模糊了秦清的脸。
就在这时,小Q突然奋力挣脱桎梏,拖着长长的犬绳,奋不顾身地追在出租车后面,朋友忙跟在后面追。
秦清永远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