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一般发于春冬两季,夏季很少出现,”司徒越自动略过上个问题,又问:“你们是不是给它洗澡着凉了?”
男人回忆片刻,不确定地说:“好像上上次洗澡确实没吹,当时屋里开了空调,可能就是那次着凉了吧?”
“上上次?”司徒越蹙眉,“生病后又洗过一次澡?”
男人理所当然道:“是啊,它病了以后天天吐,好臭的,我老婆就给它洗了洗。”
“生病了再洗澡,只会加重病情。”司徒越无奈道,“还有,怎么送来这么晚?这条犬至少发病有一周了。”
“它病了后,我给它喂了点感冒药。”男人说,“以前都是这么搞的啊,很快就好了。”
司徒越彻底无语了,只道:“那您看现在该怎么办,治么?”
男人瞬间化身为复读机,问:“多少钱?”
司徒越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沉yin片刻,平静地说:“若是想治,要用抗体血清、抗生素、退烧药、止吐药,止咳药,以及免疫球蛋白,连续输ye至少五日,病情好转的话,估计要输ye十日。”
“病犬若是五日内死亡,初步诊疗费大概两千元内,若是能好转,全部下来不会超过三千元。”
“什么?两千元?”中年男人一副遭雷劈的表情,震惊道:“还不包好?还有可能死?”
“我买它才花了五百元!!”
“您去医院看病,医生也不可能包好对吧?”司徒越礼貌地说,“抗体血清和免疫球蛋白费用很高,另外进口抗生素也很贵,所以算下来才会这多钱。”
短暂迟疑后,男人目光闪烁,说:“那、那就只消炎呗,什么血清和蛋白就先别用了,还有消炎药用国产的吧。”
司徒越叹了口气,真想把男人赶出去,漠然道:“好,那我先在电脑里开诊疗单,您去前台预付缴费。”
按照男人要求,他开出清单,五天输ye费总计八百多元,男人在前台看到价格,马上道:“我没带那么多钱,先付一天的吧。”
周书扬刚才在诊疗室听完全程,这会跟着出来,站在一旁,王圆圆当即为难地看向他。
“给客人开一天的费用。”周书扬吩咐道。
男人付好钱,又问:“输ye很慢吧?我能不能把狗留下,晚点再来接它?”
“可以,没问题。”周书扬道,“我们最晚八点关门,您在那之前过来就行。”
男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司徒越翻弄博美犬的爪子,不住摩挲它的小脚垫,自若道:“脚垫已经出现高度角化,这条犬大概是很难救活。”
“什么叫角化?”周书扬问。
司徒越展示给他看,本该细嫩的脚垫覆着厚厚的角质层,犹如老树皮,摸起来硬邦邦,粗糙不堪。
看着半死不活的博美犬,周书扬想了想,忽道:“我有一个预感。”
见他一脸讳莫如深,司徒越隐蔽地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柔声问:“什么预感,老板大人?”
不知为何,周书扬把最后四个字听成老婆大人,甩开他的手,小声斥道:“单位里拉拉扯扯,你也不怕掉马!”
“掉就掉吧,反正早晚得知道。”说着拍了下周书扬的屁股,笑道:“快说,到底是什么预感。”
周书扬嫌弃地啧了声,说:“我觉得,这条博美犬的主人可能不会来接它了。”
“哦?”司徒越扬眉,周书扬便道:“不信么?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司徒越道。
“若是我赢了,你让我亲一口。”周书扬说,“若是你赢了,我让你亲一口。”
司徒越失笑:“这有什么区别?”
“嗯对,说的也是。”周书扬道,“那就赌谁上谁下好了。”
“嗯?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谁上谁下啊?什么时候做?”
“做的时候做。”
司徒越:“…………”
“好吧,老板大人。”司徒越如是道,“那就按照你说的赌好了。”
司徒越其实也隐约感觉到,博美犬的主人不会再出现,但周书扬已经赌了这头,他只能选择另一边,反正结果对他来说无所谓,都是做嘛。
果不其然,及至晚上八点钟,店铺即将关门,博美犬早已输完ye,被放置在寄存处等待,犬主却依旧没有出现。
周书扬打发了小光和圆圆下班,又跟司徒越等到八点半,确认对方不会再来,便抄起店内座机,拨通男人留下的手机号码,打开免提。
“喂,哪位?”电话那头道。
周书扬看了眼客人资料,说:“张先生,这里是扬越宠物诊所,博美犬今日输ye结束,您什么时候过来拿?”
“不是要五天吗?”男人道,“先放你们那里好了。”
周书扬不吃这套,说:“可以是可以,但您得先把费用预付了。”
男人说:“我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