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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了?”
南雪轻声问。
她掌心托起舒予白的手,像捧着易碎物品。
女人手背上的皮肤柔白,温暖,南雪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食指关节,问:“之前是这里疼?”
院落里的阳光照在她的手上,有种玉一般的质感,半透明的。
“不是,说起来很复杂。”
舒予白回忆了一下:“总之,很难形容,有时候是晚上,整只手发涨的疼,有时候是画画用劲儿的时候,突然的刺痛。”
“这样很影响睡眠吧。”
“是啊。”
舒予白回忆:“好在现在已经好了。”
南雪不曾经历过这种感觉,想象了一下,约摸是很难受的,她止不住的心疼,微微蹙眉,又看着她确认了一遍:“现在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
“嗯。”
舒予白在阳光下活动了一下关节,感觉到从未有过似的轻松和自如,她半是回忆,半是感慨:“好像……从和你在一起后,就不疼了。”
南雪红润的唇瓣轻轻上扬,眼眸微亮,她凑近舒予白耳边,轻轻地道:“是因为恋爱了,心情好?”
“可能。”
恋爱的效果这么好?
南雪吻了吻她额头,两人又抱着黏黏糊糊地吻了会儿,很有默契地一致忘记了“唐医生”用心良苦的针灸和那几包中药。
南雪轻轻笑了,她环着舒予白的腰,吻了一下她的长发,慢慢地说:“这样一来,你就更不能抛弃我了,万一分开,你又开始手疼怎么办?”
“那我就再找人谈一场恋爱。”
舒予白故意气她。
南雪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吻过去,不由分说的。
“姐姐,这种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
耳边有浅浅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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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市美术馆里。
比赛落幕,部分获奖的作品被邮寄了回国,在这儿弄了一个小型的展览。
其中包含舒予白的那张。
昏暗的展厅里头不少去看画的人,密密匝匝的,大厅里,透明的房顶上洒下阳光,空旷又安静,只有压低的谈话声。
贝珍在外头的长椅坐着,身边儿几个女孩儿,是平日里喜欢跟着她混的,几个人在美术馆里晃晃悠悠几天,打着“看展”的旗号凑热闹,没看出来个什么东西,反坐在那八卦起来了。
贝珍把手里的饮料瓶往一边儿的垃圾桶一扔,翘起腿,半是鄙夷半是酸,表情显而易见的不服气。
“当时我就坐她旁边,她画的我都看见了。”
“真的很一般。”
“明明很烂,为什么能拿奖?她是有关系还是怎样?那些评委究竟什么审美水平啊。”
“就是就是。”
另一个跟着附和:“她的画真的很一般,还比不上现在美院的学生。这水平都能入展拿奖?搞不好真跟评委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
美展的水.很.深,传闻,跟评委攀上点儿关系,更容易入展,不少人试着塞钱、送礼,或者是花费高昂的价格买下评委的画。
没准儿,舒予白就是这类。
贝珍却不认为
这种事儿,她试着干过,也没成。
有些事情不像外界传的那样,都是谣言。
一个女孩斜了她一眼:“她靠谁找关系?她爸?不是都离婚了么,她好像跟她妈来着。”
“她妈是美院教授,说不定真有点裙带关系。”
“不会吧,她都快退休了。”
“也有可能是‘那种’关系啊。”
压低声音的窃窃交谈,没一会儿,几个人都笑了。
“我看了她画的。跟我的很像。”
贝珍坐在凳子上,翻了个白眼,半是嘲弄半是讥讽:“画的是真的很烂,太差了,当时整个画室她最先交,就是应付了一下就走了!”
“啧啧啧。”
附和声。
她说完,低头,戳开一个论坛。
挂在首页的那儿有个帖子:“第二届现场赛水.很.深,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标题太贴合她的心理状态了。
贝珍戳进去,在论坛里回复,她逮着舒予白的画儿一顿狂批,贬低的一无是处,好像评委的审美一致出了问题,只有她是对的,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这么在这儿评论了几句,她心里头仿佛舒坦一点儿了,贝珍站起身,拍了拍皱起的大衣衣摆,挎上包:“走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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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些的时候,天空飘下一场小雨。
雨是冬和春的分界线。
“叔叔真不在家?”
舒予白和南雪牵着手,走在小路上。
“不在呀。”
南雪低头笑:“在又怎样?迟早要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