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小的浴室内觉得头有点发晕。
我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墙,认真回忆了一下,我跟陆柯知自从大三分手后,大约有个两年没见了。
两年没见他的脾气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讨厌。
我冲洗了几秒钟后才走出浴室,我看到陆柯知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放着几瓶药水和纱布。
我向他走过去,脑袋里还是晕晕的,像装了个搅拌机一样,以至于走到他跟前被地上行李箱角碰到时还差点摔到他身上。
陆柯知倒是反应很快,撑了我一把,抬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故意的?”
“故意你大爷。”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眼神落到他书柜上放着的一盒糖:“拿一颗来,我感觉我要失血过多晕了。”
陆柯知没说话,倒是很听话的把糖盒拿出来了几颗,看我手不方便,还把糖纸剥开递到我嘴边。
我也没客气,嘴巴一张就把糖含进嘴里包好。
嘴里弥漫出的熟悉的柠檬味道让我瞬间有些恍惚,思绪不受控制般的被带到跟陆柯知谈恋爱的那个时候。
那时的陆柯知总是习惯随身带着几颗柠檬口味的糖,有事没事就趁我不注意往我嘴里塞一颗。等我因为牙齿敏感被酸到咧嘴的时候,就会很不要脸的凑过来亲我,然后把我嘴里的糖撬走,一本正经的说这样吃糖才更甜。
呸,甜个屁,这糖真酸。
我被酸到忍不住吸气,正在帮我用双氧水清洁的陆柯知手里一顿,可能是以为药水刺激得我伤口疼,于是停下手上的擦拭,低着头轻轻往我胳膊上吹了吹。
我低头看着陆柯知,发现他大学时留着的刘海没了,现在他把头发全部都撩了上去,看起来轮廓更加明显,也显得人更加成熟了。
好久没见,我居然觉得陆狗这个样子有点撩人。
也许是因为到了新环境,对什么都自带着滤镜效果吧。
擦药的时候我们俩都没说话,气氛挺尴尬的,我正在想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尬境,陆柯知倒是先开口了。
“你胳膊怎么回事?”
“鞋子太滑在浴室摔了。”
陆柯知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是在说我是个弱智。
我没接他茬儿,假笑了一下。毕竟还胳膊在别人手里,我也不敢顶嘴。
清理完伤口后,陆柯知打开了一罐我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药水,用棉签沾了就往我胳膊上涂。
这感觉就像是在冬天用冰冻薄荷水洗头,爽爆。
我一个没忍住缩了缩手臂叫出声,陆柯知拽紧我的手腕叫我别动,又轻轻往伤口上吹气,小心翼翼的涂抹着。
均匀涂完后,陆柯知拿纱布给我裹了几圈,最后还系了一个蝴蝶结。
我拿脚踹了一下他的椅子:“你神经病吧?”
陆柯知挑了下眉,作势要解开纱布:“那你自己绑。”
因为最近看了太多花式鬼畜,我脱口而出:“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我看见陆柯知愣了一下,然后低头轻笑了一声:“你也会道歉。”
本来我还觉得陆柯知是因为听见我叫他大哥懵了一下,结果听到陆柯知这句话我才反应过来,忽然想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是每次吵架,我好像都真的没有服过软。
每次我俩吵架过后都是冷战,谁都不理谁,而每次结局都是陆柯知受不了了,跑过来朝我道歉,然后我俩重归于好。
导致分手的那次争吵也是这样,不过那是唯一陆柯知没有来向我缓和的一次。
我那个时候也是不成熟,绝对拉不下脸先去缓解,为了不让自己难受,拉黑了陆柯知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逼着自己想着陆柯知的缺点,结果越想越气,后来等气散的时候,发现我们俩已经三个月没联系了。
我回味着这三个月,发现心里还是放不下陆柯知的,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丢掉我所谓的面子,跑到他们宿舍去找他。
结果我连他人都没瞧见,他室友把我堵在门口,告诉我他不想见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回到寝室难过了好多天,然后就搬到校外去了,因为我怕在同一楼上下看到陆柯知会忍不住上去锤爆他的头。
不过都过去那么久,谈这些往事也没有意思了,说点不好听的,我甚至连为什么分手都不记得了。
我弯了弯手臂,发现伤口处包扎的挺严实的,于是站起来向他致谢:“谢谢你,麻烦了。”
陆柯知看了我一眼,也站了起来,半晌,喉咙里蹦了个嗯出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摆摆手,准备结束掉今晚玄幻的相遇。
陆柯知把我送出门口,他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马上关门,因为我并没听见关门的声音。
直到我快走到我宿舍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叫了我一声。
“池黎。”
我转过头去看他。
他靠着门,不知道为什么灯光明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