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话语从被子里含糊传出,蒙着被子的行为有些孩子气呢。他这是在抗议,告诉贾赦自己生气了,快来哄太子爷。
贾赦嘴边的笑容加大了希翼,他也是有私心的人,有些时候想炫耀颜颜的出色,有些时候又恨不得把珍宝藏起来。
比如现在,他就处于吝啬的阶段,吝啬地带颜颜出门见人,明天的满月宴并非不准带颜无去的,毕竟贾敬知情二人的关系,看在贾赦的面子上也会同意颜无到宾客席来。
沉默了半晌,颜无觉得纳闷,恩侯怎么一直不说话?还是自己拒绝他的玩闹耍起小性子了?这个恩侯真是不消停呢。
然而下一瞬,他感到有一双手探了进来,肌肤相贴,温热而舒服得令他浑身一松,紧接着,他的情绪完全被那双手掌控在,对方竟敢握住自己冰冷的脚丫往自己怀里带,这般贴心的举动让颜无的理智岌岌动摇。
恩侯,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混蛋,做事情真是出乎人意料。可是,颜无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是喜悦的,一点点关心,一点点亲近,都是打破他心中界线的最佳法宝,贾赦不知其所以然,但是他随心而行,想到便去做。
“颜颜,你的脚丫跟羊脂白玉似的,凉凉滑滑的,我都舍不得松手了。”贾赦小小地调戏了这位冷清的太子爷一句,以前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难以理解对方的高傲从何而来的底气,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又憧憬着有朝一日欺负对方,有胆子敢去想、敢去欺负绝美尊贵、傲然清逸的太子爷,这个天下唯独贾恩侯了。
舍不得?!恩侯不难为情吗?颜无一滞,恩侯最近越来越不着调了,羞得脸蛋一热,热气翻涌,自尊心鞭笞他赶紧缩回脚,可是脚丫凌冰冰很不舒服,他舍不得把脚丫子从温暖源离开,矛盾的心理几番纠结。
贾赦一点也不会觉得难为情,他是谁?混不吝的人,这般纨绔的性格那是潜藏了十几年的恶性,想改那是难于上青天,好在今生他注定了耀武扬威,有一身依仗当靠山,别人都奈何不得他,左右不得他的意志。
贾赦似乎知道对方的心情忐忑,便体贴地解围:“颜颜,我只想为你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治不了你的病,对不起。这老天爷真不公道,好人坏人分不清。若是我能见到天老爷,非得狠狠质问他。”
“无需多虑,凡事自有天定,并非尔等能妄议。很多事,总会有一个结果。”颜无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心里默默叹气,只希望,那个公道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贾赦似懂非懂,请原谅这位没读过多少书的贾国师,过去他听这些大道理总是会耳朵生茧子,换一个人来,而不是心爱的颜颜,他非得把人轰出去。
男神的声音好悦耳!这是贾赦听完颜无的话后,脑海里唯一冒出的念头,好吧,颜无的劝解完全浪费了。
这家伙就是榆木脑袋,圣贤书对他毫无意义,还不如颜无对他抛个媚眼,露出勾人的眼神,更容易进脑里。
………
宁国府,贾赦来参加贾敬闺女的满月宴。
这种宴会挺老套,男的坐一堆,女的坐一堆,隔着一个大厅,两处都是热热闹闹。
台子上,唱了一台好戏“孙悟空三打白骨Jing”,那猴子表演的活灵活现,但是有几分齐天大圣闹天宫的风采就不得而知。
若是颜无在场,倒是可以给出一个答案。他是见过那位斗战胜佛的,即使对方成了佛,身上的那股锐气还是让众仙心折其风采。
贾赦懒得跟那些当官的人打交道,客套来客套去,没意思极了,还不如看一看戏,虽然他不像那位忠顺王爷如此爱看戏、还钟爱戏子,但是这场宴会太无趣了,他得打发一下时间,总不能一来就提出离去,那样显得自己没有家教,还会丢了祖母的脸,大庆满京城谁不知,贾赦是其祖母教养大的。
这也是贾母仇恨贾赦祖母的原因,她恨自己的婆婆抢走了自己的嫡长子,也恨对方令她母子离心。
所以她干脆当自己没生过贾赦,或者贾政才是她的嫡长子更合她的心意。
“尽是一些庸脂俗粉,看得我好想去洗眼。”贾赦忍不住吐槽,还是颜颜生的好看,合心意。这些跳舞的舞女也不知道敬大哥从哪个小舞坊找来的,真想撤下去。
“英雄所见略同,赦叔叔您眼光真高。”原来是贾珍在拍马屁,这小子忙于家族的族务和贾赦生疏了许多。
“珍儿是你啊,你不用帮你父亲招呼宾客吗?”贾赦撇撇嘴地道,给了对方一个“你很闲吗”的眼神。
“赦叔叔可别去揭穿小侄,珍儿还想偷个懒呢。”贾珍吐吐舌头地道,他爹自从回京后,他是那个丧心病狂,天天压榨他的劳动力。
不过,他爹刚刚还称赞他干得不错,心里喜滋滋。
他一向是混纨绔圈子的家伙,没有上进心不代表他真心想混吃等死,他也是大好的年轻人,希望得到来自他最敬佩的父亲的认可,为此,虽然每天累得要死,腰酸的要死,他也只敢在私下里偷偷抱怨几句。
就连贾赦听到贾珍的浪子回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