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
遇到这样一出,花才的心情不可谓不恶劣。以至于他连着两天没露出什么笑脸,搞得整个项目组战战兢兢,以为是谁老把昂贵的电路板子焊坏,惹抠门老大不开心了。
可真正令花才不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下属。
而是因为房光霁那边三推四推,就是不愿意爽快地把三万块打过来。
请问。
花才脑海中有小企鹅举话筒.jpg,小企鹅说:请问就这区区三万块钱,你们这样大的娱乐公司难道拿不出来吗?
今天说财务没上班,明天说银行提款机出故障,用遍了烂的不能再烂的各种理由,就差没明着说,我们反悔了,这三万块不给了,嘿嘿嘿来打我呀。
……
在花才的想象里,房光霁和那个死秃子已经被他揍了一万次了。
他不过是想要个解脱。
为什么会这么难。
难难难。
他已经努力在工作上竭尽全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了。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花才难免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有多好笑呢。
和被发现自己被参与了一档整蛊路人节目,而那个节目的来宾还是房光霁一样好笑。
……就**好笑。
房光霁一整天心神不定,拍硬照时合作已久的摄影师kay开玩笑道:“你究竟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喔~”
房光霁梳着大背头,整个妆造走的是是棱角十足的型男路线,他不笑的时候就像冰山猛男,可他一笑起来,立刻又给人另一种舒服的感觉。房光霁说:“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吼~原来是身体不舒服,那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所有行业都是如此,当你足够功成名就的时候,全世界都会对你体贴又善良。
房光霁点点头,说:“我去喝口水。”
因为他一句话,所有人都得到了休息十五分钟的好事,众人各自散去,房光霁走到无人的楼梯间,终于没有按耐得住,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对方怎么说。”房光霁问。
“直接把我拉黑了。”经纪人一头雾水:“你说他到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这笔钱?前几天催我可催得紧……”
房光霁笑了一下,他已经过了二十啷当野蛮生长的青涩年纪,现在的他是双料影帝、是三栖巨星,是已经成熟的男人,随着年龄增长,一并成长的不光有他的心智和年龄,还有男人味和性感。此时光是他在电话那头的一声轻笑,就让人无端联想到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我知道了,你把他公司的地址发给我。”房光霁说。
到他这个咖位,连经纪人都很少管他,但他忠心耿耿的经纪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要那人地址干嘛?”
房光霁没正面回答,只说,挂了。随即挂断电话。
下午的拍摄很顺利,房光霁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再心不在焉,排出来的硬照还未修图,便已经令众人啧啧称赞。
晚七点,房光霁甩开跟踪的狗仔和私生,来到花才公司楼下,他以为花才很快就会下班,没想到从七点直接等到十一点,人压根没出来,且直到现在,花才看上去没有立刻要下班的架势。
前台已经下班了,公司的大门已经落了锁,房光霁只能从玻璃门的后面,看到纵深的里层房间里,隐隐约约露出一丝丝光。
他皱了皱眉头,放弃了想要给花才一个“惊吓”的打算,终于还是像打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号码也是经纪人搞来的——这倒不难,自从上次,房光霁发现那场迎春晚会有花才的名字后,他就搞到了对方的手机号。
在他的设想里,也许花才也应该和他一样,把他的手机号拿到了才对。
但是至始至终,他没接到过来自花才的电话。
所谓山不转水转,你不转我转……
房光霁这么想着,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按下拨号键。
他像个恐惧于给人打电话的社恐一样,在等待对方接听电话的时候,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地瞎转悠。三秒钟后,电话接通,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忙,只听得花才极其简洁地说了一句:“喂,哪位。”
“我是……”房光霁一瞬间不知道是失落于花才没存他电话,还是欣喜于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花才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才说:“我是房光霁。”
“……”
电话那头立刻沉默了。
看不见彼此的两个人,也许都在努力想象着对方此刻的表情。
好半天后,花才说:“哦,什么事?”
这绝妙的、分手后决心老死不相往来的语调。
电话那头房光霁的脚快把地板抠出三室一厅了,他挠了挠鼻子,说:“我来还钱的。”
要不说花才这人爱钱。
别人和前男友闹掰,几万块钱,就当喂了狗,谁还去要。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