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你将我留下的,忘了?”俞樾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困倦的神情渐渐褪去,慢条斯理道,“没想到楚小姐演戏真的会演全套。”
楚欢脸红的不能再红,明白过来俞樾说的是昨天对齐以彤时,说的那句“今晚陪我”。
那不过是一句戏言,谁想到自己还真Yin差阳错把俞樾留下来过夜了?虽然是在沙发上。
“胡说!我那是太困了,你分明可以把我送到卧室然后自己走——”
楚欢话未说完,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闪过自己将俞樾的手拽进自己怀中的一幕。似乎后来她觉得冷,还……主动地进了某人的怀里?
而某人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无辜又好笑地望着自己。
楚欢:“……”
我自己蠢起来我自己都怕。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餐,您稍等。”楚欢当机立断决定转移话题,她往外走,一边还指明楼下洗浴室的方向,“要是想洗澡那里可以,家居服我我有新的。”
就是可能在俞樾的身上会小一个size。
“行了,别麻烦,我准备走了。”俞樾知道楚欢现在不自在,也没打算为难人小姑娘,她指着地上的手机,提醒楚欢,“昨晚叔叔一直有在找你,你可能等再晚一些要回个电话过去。”
“什么?!”楚欢大惊失色,“我爸打电话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帮我接了没有?解释了吗?”
楚欢可没忘记,上次不过就是手机没电关机了,家族群里讨论的那样。
俞樾:“我接了。”
楚欢刚松口气,俞樾又说:“但是你说吵,被你自己挂断了。”
“……”
不可能,我哪里是那样的人?我不承认。
楚欢拿起手机一看,两条老楚的来电,最后一通是接通的,但是时间只有十五秒,七点五十二分,从那之后便再无通话。
楚欢有点慌,只好问俞樾:“昨天,发生什么了?”
俞樾省略了一些细节,言简意赅地告诉了当时的通话情况。听完后的楚欢小脸煞白,当下便拉住俞樾的衣角:“你不能走。”
周围还静悄悄的,俞樾都走到门口了,她没有询问,眼神却已经让楚欢明白,小声解释说:“我爸等会儿可能会直接杀到这来的,你要是不在,我的解释他哪里会听?”
“你这是留我?”
有小风一吹,俞樾咳了两声,楚欢这才发现俞樾说话声音比往常沙哑,难不成是感冒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被俞樾抱的严严实实,但俞樾似乎什么都没盖,就这么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现在晚上气温低,可能是受了寒。
“那等吃完早餐,给你吃过风寒药你再走。”楚欢又拽了拽俞樾的袖子,外面连天都没亮,就这么让人走了她自己都会愧疚。
俞樾没再执着,跟随楚欢回到院中。楚欢拿着玻璃壶在俞樾面前用手背贴了下额头,“没有发烧。”
“我哪有那么脆弱,喝点热水就好。”俞樾却感觉到楚欢的手有点凉,“你冷了就去加件衣服。”
早上气温确实不高,楚欢进屋披了件薄衫,顺便给俞樾拿来一件家居外套。
热水烧开的时候,天边是即将升起太阳前的藏蓝色,深邃而漂亮。楚欢和俞樾无声坐着,莫名觉得两人之前氛围有点安逸。她想和俞樾找点话聊,越想就越不知道有什么可聊,只好去给俞樾倒热茶。
俞樾看着她:“不用紧张。”
楚欢说:“我没有紧张。”
“好。”俞樾温和的顺着她说,“那就没有紧张。”
从醒来开始,楚欢就有点不敢看俞樾的眼睛。一是因为自己稀里糊涂在人家怀里睡了一夜,还把俞樾当被子,导致俞樾受凉了。二是她觉得自己好像总是在觊觎着俞樾什么,梦里什么都有,但现实中有这类想法,她便感到很难为情。
先前赵闹闹让她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楚欢还说人家龌龊,现在龌龊的是她。
藏着不敢说也不敢道明的心思,楚欢拿出三个鸡蛋和面粉来做鸡蛋饼。很安静,没有人出声,也不是故意不讲话,但就是不大自然。
蛋ye与面粉加入少量温水混合后,直接放入电饼铛单面煎三两分钟,软硬适中,还有松软的气泡噗噗爆裂,淡淡的焦黄染上,一张饼便火速成型。
香气扑鼻,热气袅袅,打破黑夜,迎来晨起的曙光。
不知谁家的大公鸡开始鸣叫,与树上醒来的鸟儿成了交响曲。
吃过早餐后等了半小时,楚欢看着俞樾将药喝下,这才放心。天光大亮,气温回升,她的手机却出奇的安静,门外只有早起上学的小莫经过,别的人一概没有。
“看来叔叔对我很放心。”俞樾也在看楚欢的手机,她将家居服换下来了,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搭配着她那一身已经皱起来的衬衫,看起来好像个纨绔浪荡子。
“我要准备走了。”她说,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得回去换套衣服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