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静观其变,随时来报。再者,去查一查,那魔影殿的印记,又该如何消除。”
“是。”
暗卫下去的瞬间。
姜妍的眸华闪了闪,抓紧了栏杆,骨节泛白,自己好不容易,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去除了清婉身上所有的疤痕,消除了她之前的痕迹……
离开自己不过三个月,清婉,便成了这般,伤痕累累,她,全然不在乎了么……
甚至,一点都不愿见自己……
…………
秦清枫回到齐府时,悄悄的翻越墙头,从窗户,进了芸香和冷凝的房间。
只不过,未见两人,却只见到鸢柔坐在桌上,面上有些淡漠。
秦清枫负手而立,皱眉:“芸香和冷凝呢?”
鸢柔这才回神,急切的站了起来,细细打量着一身黑衣的秦清枫,应该没受伤,这才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京城,现在已经闹翻天了,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消息,秦家余孽回京,现在到处在抓你,而且,公主被歹人劫持,当朝丞相不知被何人施膑刑,俨然是废人一个了!”
秦清枫有些冷意,缓缓落座,自己倒了杯茶水,淡然的说道:“这京城,一点风波,就这般,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鸢柔眸色微闪,突然想到什么,颤抖着出声:“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秦清枫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便是默认。
鸢柔打了个冷颤,劫持了大婚的东时灵忆长公主,又挖了一朝丞相的髌骨,自己,还是罪臣之子,当真是胆大妄为!不过,能做出这些事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秦清枫眸华闪烁:“这般利落的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陷入绝望的深渊,亲眼看着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失去!这,是他害了这么多人的报应!”
鸢柔的心颤了颤,眼前的清婉,与将近两年前温润如玉的人,大相径庭,此时,她身上,犯着冷冽之气,多了些肃杀。
鸢柔沉默半晌,缓缓问到:“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秦清枫放下茶杯,目光放空:“南越入侵,西境饱受战乱,东清皇帝,有求于我,必然,会与我做交易。”
“你想进宫?”
“对,我还想见见我的父亲,他,没有死,应该被关在某个地方。”
鸢柔沉默了,坐在一旁,默默的叹息,该惋惜呢,还是欣慰呢。那个一心向往自由肆意潇洒的清婉,终究,还是背上了枷锁,更坚强的面对这些坎坷磨难………
“芸香和冷凝呢,走之前,我想见她们。”
秦清枫出声,奇怪鸢柔是将她们带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在这屋里。
鸢柔重重的叹息,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你若是想见,去那桃花树旁的亭台里,就当,送她们一程……”
秦清枫有些不好的预感,强烈的不适让自己快速的冲去那亭台。
远远的,那亭台之中,空无一人,而那案桌上,却有着两个盒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自己快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秦清枫跌坐在桌案前,抚摸着两个盒子,心如死灰。
两个盒子旁边,有芸香和冷凝的佩剑,还有芸香的银镯子,冷凝的断裂的木牌。
“这是怎么回事……”秦清枫的话语中,有些不可置信。
鸢柔的声音,缓缓响起:“昨夜,她们便去了,走之前,很安详,嘴角,都是扬着笑。对她们而言,算是解脱吧……”
“你说…什么!”
秦清枫理智的弦崩塌了,猛然站起身,蛮横的抓住鸢柔的衣襟,鸢柔不察,一时间没站稳,狠狠的砸在后面的圆柱上,后背疼的直吸冷气…
秦清枫怒目圆瞪,怒吼道:“不过昨夜的事,为何不等我回来,凭什么将她们这般化了,谁给你的权利!啊!”
鸢柔被逼迫的无奈,手足无措:“清婉,你冷静些……”
秦清枫一把甩开鸢柔,眼眶泛红,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一串串的砸在地板上,对着摔在地上的鸢柔怒极:“谁给你的权利!她们是我的侍卫!就算是死,也是我秦家的人,你,根本就不配碰她们!”
那总是笑嘻嘻的芸香……
陪伴自己六年的芸香………
她是自己的侍卫,是婢女,也是知己,是亲人…………
还有冷凝,这个面冷心热的医女,救了自己无数次,早已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可是,自己,甚至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个的离去了……
秦清枫的理智,已经被恨意蚕食,声嘶力竭,跌跌撞撞的离去………
鸢柔倒在地上,目光哀凄,瘦弱的肩背微微颤抖…
清婉………
自己又何尝不知,清婉对芸香的重视程度,对她的死,会发狂。
可是,芸香似乎预感过自己的死亡,在前一日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