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哥要带兵出去打仗了,穆以安决定大发慈悲一次,满足他让他一次吃个够!
待她抱着怀中那一盒糖酥冲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大哥大嫂抱在一起。
赤瑕比她更懂事,直接一蹄子刹住了脚步。
穆以安被甩得一愣一愣的。
谢雨霏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穆以晨冰凉的盔甲里面,深吸一口气,才微微松开他,道:“军务再繁忙也要记得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战场上刀剑无眼的,我也不求你毫发无伤地回来,拖一口气,等着我去接你回家。”
穆以晨放在她腰上的手还没有松开,身子前倾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道:“知道了,不会让你担心的。”
谢雨霏笑了,点点头,拍开了他的手。
她转身后退了一步,故意没有去看穆以晨。
穆以晨跟她说,这还是他爹娘留下来的习惯。只有看不见另一个人的离开,才能节省下悲伤的力气,换成千万里奔袭去寻找他的漫漫马蹄印。
穆以宁也陪在旁边,怀里面捧着大哥的头盔和银枪,陪着大哥一同往府外走去,蹙着眉头道:“大哥,军粮已经准备妥当,但先送到了爹那边。你们这边一出发,随军军粮晚一天就能跟上你们。淮水东营比回风谷走得久一些,粮草也备得多一些。”
穆以晨拍拍三弟的肩膀,叹了口气:“辛苦你了,三儿。”
穆以宁苦笑一声:“这仗都还没打起来,京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哄抬粮价了。我同大长公主商量过了,国库、公主府以及将门世家里面都跟着出力出粮,留一成在京,你带四成,爹带三成,还有两成……我想,用来安抚流民。”
穆以晨沉思片刻,道:“可以,无论边境如何,我大殷土地上的百姓绝不能因此家破人亡、饿殍遍野。”
穆以宁颔首。
大哥又嘱咐道:“陛下忽然封了含章做大长公主,朝堂之上、市井之间必定会有不少流言蜚语,让小妹多注意着些。含章……非是池中之物,此番进中书听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让以安照顾她些,别让她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伤了脑筋。”
穆以宁挑眉:“大哥,这话不用我说,想必含章受了委屈,第二日中书堂门口就多了一尊活门神了!”
穆以晨也笑着摇了摇头。
兄弟俩人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来穆国公府,迎头撞上了穆以安!
穆以安二话不说,就直接往穆以晨的怀里面塞了一个木盒子。
穆以晨:“这是什么?”
穆以安骑马急了,脸上一片红润和满头大汗,喘息道:“糖、糖酥!大哥你吃过说好吃的!”
穆以安骑马急了,脸上一片红润和满头大汗,喘息道:“糖、糖酥!大哥你吃过说好吃的!”
穆以晨看着自己怀中的木盒子发呆,之后他用力将小弟小妹搂在怀中,深吸一口气,将穆以安给的糖酥放到了谢雨霏收拾的行囊装里头,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在马背上冲两人招招手,朗声道:“回去吧!大哥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像是再也等不急一般,直接扬起马鞭,大喊一声“驾——”
惊马激起青石板街的累累尘埃,踩碎干瘪零落的金黄落叶,一骑绝尘,砰砰作响。
穆以安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一人一马,直到他们消失在了长街尽头,她落寞地看着自己脚下若隐若现的马蹄印,拽了拽穆以宁的袖子。
穆以宁将她抱在怀中,用手挡住了她的目光。
兄妹两人一同慢慢走回了府中,可穆以宁很快被军粮军务缠身忙碌,匆匆忙忙地往中书署跑去找高羽琛。
穆以安再一次被落在了偌大的穆国公府中。
她转了转眼珠子,跑去大哥的院子,抱着她大嫂撒娇撒泼,最后还是大哭了一场。
谢雨霏满头黑线:“我都还没哭呢……你个小妮子哭得倒是挺有力气的。”
穆以安不理她,就是扯着她的外披哭。
可怜了谢雨霏,只能一边提着快被她坠塌了的衣服保护自己的贞洁,一边揪着穆以安的耳朵把人扭送到了隔壁公主府。
可惜的是……福熙大长公主殿下顶着这么一长串的名头不能啥事儿不干,从她把穆以安送回家的第二天之后,就干脆吩咐了玉璇把被子和床铺收拾收拾,直接住在了中书署。
为此,朝中一些老臣又开始不断上书延和帝痛陈女子误国、请谏陛下收回册封成命。
延和帝翻看了戚含章批复的一些奏章。
字迹娟秀,处事虽有些稚嫩,但能识大体、明大局,而且没有什么家族私心与乱七八糟的交往关系,倒是效率颇高。
皇帝冷笑一声,将那些痛骂戚含章的奏折直接往火盆里面一扔,不再理会。
穆以晨走后的第二天,福熙大长公主戚含章正式入朝听政,为此她前一日晚上只得回自己的府里头准备,因为上朝的礼服还留在公主府里头。
所以,可幸的是……穆以安刚被揪着耳朵送到大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