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得意满的家主去了洗心池,内室之中,披着一头秀发的少女怀着一腔好奇掀开册子,继而呼吸一滞,被里面春?情萌动、满眼欲?气的交缠惊得手一抖,画册掉在床榻。
“这……”
阿景为何要送她这东西?
莫非是因
着上次被她发现的缘故?
怜舟红着脸一阵胡思乱想:该不会是她见了那册子,觉得不够好才……
不得不说,她猜中了昼景的一部分心思。
待呼吸平复,她重新拾起无辜躺在那的册子,虽则羞涩,但不得不说,阿景亲笔所画的的确比李十七视若珍宝的画册好看。
艳而不俗,欲而不yIn,实属上乘之作。很对她的口味。
等了又等都不见某人从洗心池回来,怜舟指腹搓了搓红透的耳朵,深呼一口气,大着胆子翻页。
洗心池。
雾气蒸腾,昼景忽然发出一声笑,心道:舟舟应该会喜欢罢?哪怕是看画册也该看她画的才是。这才是情趣。才有意思……
她故意拖延时间,在池子里泡了又泡,眸子微眯:她不止画了那一本,只不过其他的,尚且需要瞒着。否则她的舟舟定不饶她。
她回去时,怜舟侧身躺在床榻假意已经睡下,听到身后的响动,忍着没回头。一张脸俏红如火。
腰肢被人搂住。
“舟舟……”昼景虔诚地亲她乌发,当真如她白日说的,安安分分没有闹人。
内室烛光昏暗,许久没有人说话。怜舟动了动,柔顺地转过身子投怀送抱,她知道阿景没睡,这人混乱的呼吸声扰得她也无法安眠。
“不闹你。好好休息……”
声音都带了模糊的沙哑。勾抹着怜舟最喜欢的韵味。
“怎么想起送我那东西?”她问。
昼景不敢用力抱她,闭着眼:“不想你看旁人画的。要看就看我画的。不美吗?”
“美……”
“可喜欢?”
片刻的沉默,怜舟轻叹:“是喜欢的……”阿景的占有欲似乎比以前更强了。
“喜欢就好。睡不着?”
“嗯……”
“我抱着你的缘故?”
怜舟轻笑,声线软软的:“是你心跳的缘故啊。”那颗心恨不得要从胸膛跳出来说喜欢她,想要她,她怎么睡得着?
两人已经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这等温馨的闺房夜话已是常态。昼景抱着她不说话,呼吸彼此交织,怜舟心疼地摸她脸颊:“你如果想,也不是……”
“无妨。我给舟舟讲睡前故事罢。我若不节制,你身子那么娇,哪受得了?”
被她的话羞得不敢吱声,怜舟依赖地依偎着她,听着耳边一声声的温言软语进入梦境。
梦里……
她一身白衣坐在琼花桂树上,看着树下仙姿佚貌的圣君。
看她的眉,看她的眼,看她桀骜不可一世的凛然风范,却又在四目相对时,看清她眼里融化了冰,眉间浮了笑,那份不可一世慢慢变得春风怡人。
她没说一句话,竟能把她的心挑动地悸动慌乱,不知看了多久,见她要转身,她出声喊道:“长烨……”
长烨这次回了头。
她嗓音凉凉,一个命格主火的人,音色凉如水,凛然高贵,圣洁又带了妩媚,仅仅一个漫不经心的「嗯?」,都羞得水玉红了耳尖。
这是长烨醉酒清醒后的第三天。
水玉在道姮手上没留住人,心里万分介意却没个介意的正当理由,毕竟此时的长烨待她不如陌路人。
醉酒了还要专程跑到她眼皮子底下欺负人,要她从树上下来,她自己飞上去。两人有「夺树」的过节,这才过去几天,长烨竟然破天荒的用那样不可言说的眼神看她许久。
每一眼,都充满戏谑和冒犯。可每一眼,又都是水玉喜欢的。
来到上界,众仙芸芸,她看到长烨的第一眼,就喜欢了。
她问:“圣君,你方才,为何那样看我?”
这不合常理,也委实肆意。
“怎么突然喊我圣君?”
水玉坐在树上不言。
“你可以喊我长烨。我记得你。你在我醉酒的时候照顾了我。”
惯来冷漠的人心平气和地与人示好,水玉居高临下
看她,红唇张合:“长烨……”
这是她们第一次放下水火不容的成见,彼此交好。
至于第二次……
第二次水玉依旧坐在琼花桂树,长烨手里拎着玉葫芦,身上染了酒气,她仍旧看了树上的人很久,看她一颦一笑,看她含羞低眉,看得津津有味,看得对方恼羞成怒。
“长烨,收一收你的眼神。”
“水玉……”那人饮了口玉ye琼浆,薄唇轻掀:“我醉酒的第一晚,你偷吻了我。”
怜舟醒来时天色还未完全亮,睁开眼的瞬间,梦境种种如云烟散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