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意全无, 想到明天要去首都,还要拜访苏辞的父母,她就抑制不住地紧张,于是大晚上的干脆从床上爬起来, 找出行李箱,开始收拾假期两天要换穿的衣裳。
一阵忙活到十一点,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提醒,是苏辞给她订好机票,航空公司发来的航班信息。
颜初厚颜无耻,给苏辞回了条“爱你”,不知是不是被颜初的热情吓到,女人竟然罕见地没有再给颜初任何回复。
不过现在正在兴头上的颜初对此毫不介意,她清点好出行需要随身携带的证件,终于有了些许困意, 枕着一腔兴奋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醒了,勉强睡了五个小时,虽然没睡够,但也睡不着了,想着之后可以到飞机上补眠,所以她早早起来,再次整理了一番行李,确保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
但左点右点,颜初始终觉得差强人意。
片刻之后,她一拍脑门,幡然醒悟。
她要到苏姐姐家中拜访叔叔阿姨,却没准备礼物,两手空空就去,多失礼数。
可昨夜才决定今天去首都,机票都订好了,眼下时间已然来不及再去商场挑选礼物,若退而求其次到机场随便买两件,总显得不够诚心,颜初为此愁眉不展,最后还是只能远程求助苏辞。
听颜初苦恼地说完,电话对面的女人却回以一声开怀的浅笑,温声哄道:“好啦,不用担心,都是小问题,你放宽心,平平安安过来就行,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选。”
苏辞这么说了,颜初便放下忐忑的心情,继续开开心心地整理自己的东西,没多久苏辞派来接她去机场的车子就到了小区楼下。
颜初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复杂心情坐进车里,道路通畅,提前一个小时就抵达机场。
今天天气晴朗,一望无云,偶尔还会吹起一缕清风,是个爽朗的好天气。
本打算上了飞机补觉,可没曾想到飞机起飞,颜初更睡不着,只要想到两个小时之后她就能见到阔别将近一个月的苏辞,颜初就恨不得再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飞快点才好,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最后,她在飞机上看完一部电影,又翻了两页杂志,终于等到飞机降落。
颜初拎着自己的小箱子,脚步迈得飞快。
她不是第一次来首都,却是头一回感觉首都机场大得离谱,以前和同学或者父母一块儿来的时候,边聊天边走,从下机的地方到航站楼外的停车场,似乎也没有花去太多时间。
但今天她一个人,只觉得自己两条腿根本不够用,一门心思只想走得再快一些,间或小跑两步,终于抵达接机口。
大老远的,她便在人群中捕获那道熟悉的身影。
苏辞今天穿了件咖啡色锤纹衬衫,搭配暗灰色阔腿西裤和一件米白色的长外套,站在人来人往的接机口,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从旁经过的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回头。
她开了车来,着急接人,便没取眼镜,颜初觉得,这副眼镜特别衬苏辞的气质,薄薄的镜片柔化了女人疏冷的眼神,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颜初小跑上前,忍不住加快步子,约莫还剩十来步,她干脆松手放开行李箱,肆意奔跑,一头扎进女人怀抱中。
苏辞远远看见女孩儿朝她跑来,眼里不自禁地流露笑意,待到颜初顺利奔出接机口,女人便也迈开步子主动迎上去,张开双臂,将颜初稳稳接住。
女人被惯性推着退了两步,颜初窝在她怀里用力呼吸,熟悉又温柔的松木香包裹她的瞬间,颜初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抱在一起,往来的旅客纷纷侧目,颜初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硬是抱够了才稍稍退后,可牵着苏辞的手再也不肯放松。
苏辞比她高三厘米,脚下又踏了一双八厘米左右的细高跟,整个人身姿颀长,比颜初足足高了半个脑袋,小朋友得稍稍仰起头才能和女人对视。
时隔二十来天,她刚离开这个令人眷恋的怀抱就忍不住抬起头仔细观察女人的变化,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苏辞瘦了整整一圈。
“苏姐姐,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颜初急得原地跺脚,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些许埋怨,“你还天天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看你把自己照顾得可好,瘦得都快脱相了!”
隔得远时急切和忧虑都转化为相思,一个人待着也可以慢慢消化,可一旦心里想着念着的人在身边了,情绪便不受控制,颜初现在就是这样。
想起秦钰英说的,苏辞为了五一节前赶回阜都,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硬是把自己的身体拖垮,还去医院挂了点滴,颜初心里跟刀割似的,猝不及防便红了眼睛。
“哎呀。”
女孩儿的情绪像六月的天气,说风就是雨,苏辞手足无措。
生意场上她可以舌战群儒,不论客户、合作商还是竞争对手,处理起来都游刃有余,然而面对眼前这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她却没了主意。
苏辞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解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