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两眼瞪大,急急拽住苏辞的手腕:“诶!有空有空!一整天都有空,周天也有空!”
难得女人主动找她,不管苏辞想干什么,她都有空。
苏辞被她这机灵劲逗得笑出声,便不再吊小朋友的胃口,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我在想,要不明天约个时间去打网球。”
颜初愣了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会呀。”
“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女人说完,伸手揉揉小姑娘的脑袋,这好像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苏辞都这么说了,颜初哪里能拒绝,她高兴还来不及,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女人朝她抬了抬下巴:“累了就起来走走,一直低着头,对颈椎不好。”
“好。”颜初心里喜滋滋的,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经女人提醒,颜初坐着写半小时作业,就起身到客厅晃一圈,喝口水呀,到阳台去通通风呀,扭扭脖子,伸展身体,然后又回到书房继续学习。
和苏辞约了明天出去玩,颜初Jing神振奋,头脑活跃,写作业的效率大大提高,不到十点,这周末的作业就全做完了。
苏辞的工作比她结束得稍晚一些,所以她写完作业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先一步去浴室洗澡。
主卧里有配套的卫生间,自从颜初死皮赖脸住进主卧,她就没再用走廊外那个独立卫生间梳洗,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全都搬到主卧去,和苏辞的放在一起。
虽然小朋友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但女人对她十分纵容,任由她折腾。
颜初看得明明白白,心里也偷着乐。
每靠近一厘米,都能品尝到崭新的欢喜。
衣服从身体上一件件剥离,颜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观察一会儿,得出结论:好像又长了一点rou。
她掰着手指数,四月还有二十天,五月,六月,七月……
然后,她扶着镜子仰天长叹。
距离苏辞给她提的最低时间要求,还有大半年。
那天从西餐厅回来,她就开始度日如年,每天早上睁眼,心想又是漫长的一天。
她从没觉得自己的生日变得像现在这样难等。
她享受和苏辞相互了解的过程,同时心里还有些未知的忐忑,想着女人是不是怕她学习分心才故意那么说,等到了生日,苏辞再给她提一个新的时间节点,譬如高考结束什么的。
颜初啧了啧嘴,别说,还真有可能。
她朝脸上泼了捧冷水,暗暗对自己说:有点耐心,喜欢苏姐姐的人多了去了,就你近水楼台,天时地利都占全了,怕什么?
说完,她想起苏辞主动约她出去玩,不由嘿嘿一笑,傻里傻气的。
颜初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裹着一身水汽,只穿了上半身的睡衣就大大咧咧地开门出去。
女人已经回到房间,正在衣柜前整理换洗的衣物,听见洗手间传出的动静,她下意识转头看去。
颜初虽然穿了件睡衣,但比没穿还糟糕。
她那件衬衫式的卡通印花的睡衣非常宽松,只随意地扣了一两颗扣子,随着她擦头发的动作,衣襟错开,肩膀露出一小半,纽扣交错的缝隙间,大片粉白.粉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并且,她一如既往地不穿睡裤。
苏辞:“……”
女人视线和颜初对上,翻找衣服的动作因此顿了顿。
两秒钟后,她若无其事地转开脸。
苏辞很认真地反省,让这只小狐狸住到她的房间来,到底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颜初眨眨眼,挑着眉朝女人笑了笑。
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不过她心里也有一把量尺,晓得分寸,关键该遮的地方一个不漏,就算苏辞想教育她也难以找到合情合理的说辞。
更容易越描越黑,泄露女人内心真实的活动。
所以一直以来,苏辞对颜初有意无意的撩拨都持视若无睹的态度。
这种态度对颜初而言,相当于默许。
而这个叫颜初的小朋友,最擅长得寸进尺,给点颜色,她就要开染坊。
她从女人身边走过,极其不见外地当着苏辞的面穿好睡裤,扣好衣服上剩下的几颗扣子,然后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呜呜把头发吹干。
过程自然流畅,好像本该如此,根本没藏什么坏心思。
女人拿了衣服也没说一句话,径自走进浴室。
很快,玻璃门内传出哗哗水声。
虽然洗手间里有浴缸,但苏辞选择了更方便快捷的淋浴。
等到头发完全干了,颜初倒在床上滚了一圈,将苏辞放在床头的书拿过来看。
哲学类的书籍,有点深奥,颜初读不懂,却看得津津有味。
她趴在床头,胸口垫了个枕头,左手翻书,右手卷了一缕头发,缠在指尖绕圈圈。
十来分钟过去,她手里的书本才翻过两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