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扼住命运之喉的那只手,沈琼瑛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瘫软在车身上不能动。
如果有人不巧在夜晚从楼上俯瞰,会觉得她像是完全自愿的。
她茫然看着漆黑的天空,过了好一会,目光才在他脸上聚焦。
他来了,来报复她了。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沈瑾瑜笑了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托着她站起来,让她倚在自己的臂弯里,像是谈论天气一样随意:太冷了,我送你上去。他低头亲昵抵了抵她的额: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她想站起来,可不争气的自己像是软体动物,浑身无力。
这副模样取悦了他:我抱你。
说着要往楼道里走,都走到电梯门口了,她如梦初醒般被激发了潜力: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她挣扎得太厉害,反差太大,就像是从被围剿的角马变成了保卫幼崽的母狮。
沈瑾瑜不得不把她放下来,扶着她站定,像是无条件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我自己可以,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用你帮忙。
他揽着她的腰:可是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他的手猛地一带,她的身体就跌向他怀里:你看,你这么笨,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上去?
她不得不失去重心埋在他怀里,闻着他特有的味道已经褪去了少年气,散发着成年雄性掠食的气息。但又似乎隐藏得很好,包裹在西装衬衣之下,只有离得这么近,接近他的心脏,才能辨别分明。
但这样的距离,已经危险到无路可走了。
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再试图挣开,因为她知道,他随时可以像刚才那样,让她更加窘迫。
她甚至主动伸出手臂,扣住他的后背,拥抱了他一下,学着他刚才那样佯作随意:对不起,我很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她松开手,自然而然后退一步去摁电梯,门开了。
她闷头往前走,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她汗毛竖起:
你这么不想让我上去,是怕我见到他吗?
她停住了脚步,呼吸乱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梯门又在她面前阖上了。
他贴上了她的后背,环住她的肩膀,蹭在她耳边说话:他叫小隐是吗?
她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可笑极了。
他似乎不需要她回答,只是感慨而已:
真像啊。
十六岁了啊
听说他很优秀,真是个好孩子。
她突然转过身,表情凶狠,似乎忍到了极点,死死揪住他的领带:我们的事,跟他没关系!我警告你!不要动他!!!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勒得狼狈下沉的脖颈,反而安慰般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别紧张宝贝,你想多了,他是我们的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他呢?
她一把推开他,趁着他踉跄后退,再次摁下电梯,跌跌撞撞逃了进去,猛按9和关门键。
电梯闭合前,他笑着对她说:明晚7点,我来接你。
她终于回到家,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她靠在门上,大口的喘息声在黑暗里格外突兀。
不知何时,人影站到了她面前,低沉压抑又带着几分诘问:他就吻得你那么爽吗?!
这个声线跟刚才的明明不一样,可口吻却如出一辙,都是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如果伪装也算数的话,面前这个甚至更加理所应当无耻狷狂。
沈隐不可置信地愤怒着,他没想到历史那么快重演。自从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他就没安宁过,最近晚自习回来都守在窗边,想看会是什么男人送她回来,结果就看到她跟人放浪接吻搂抱调情。
就像数月前那个情景一样。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没来及发生,他没有资格生气,现在她已经属于他,他像是丈夫面对分居期间出轨的娇妻。
醋意妒意腐蚀着他的心。
就几天时间都不能等?她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吗?
他愤怒等待着答案,以为她会心虚,会解释,哪怕会冷淡怼他
可是她狠狠推了他一把,嘶喊着:滚!
她也是错乱了,本以为回到了绝对安全的家里,终于可以放肆呼吸,可是扑面而来的又是沈瑾瑜那样恶劣迫人的气息,她受不了了!
她径直扔下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往卫生间走。
沈隐被她恶声驱赶,像是冬天掉进了极地的冰窟里,冷到极点的同时又催生出冻伤前的异常燥热,他借着那股燥热揪住她的胳膊,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把她往怀里带。
他是不该碰她的,但他再忍就要被绿了!
他对她一切承诺忍让的前提都是和平她死守身心不能脱轨、最终回到他身边的和平。
可是他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