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吻如泉水一?般,顺着咽喉胸膛,一?直甜进心里。
夕阳留下的暖光愈发熠熠,点得祝政眉目上俱是?金光。他?眼帘轻掀,乌润的眼瞳被日光涤得透彻:“今日,暂时放过你。”
常歌终于被缓缓放回地上,死死抵着他?的人也渐渐松开,分开之后,祝政再度轻触了?一?下他?的唇,彻底结束了?这个吻。
常歌在仔细捕捉祝政的神色变化。
虽然都是?冷若冰霜的,但现下他?的眸中如含春水,整个人也暖融不少。常歌主动?去牵他?的手,他?也仔细握好,不轻不重地回握常歌。
二人下至底层,刚打开钟楼大?门,夕阳沿着长街斜斜铺了?过来。
巨神像的Yin影被拉得悠长,以长街为轴,隔开了?东西两片城区。
常歌神色忽然一?动?。
祝政解开马的缰绳,正欲扶着常歌上马,却见常歌忽然将缰绳一?夺:“先生,我有个猜测!”
*
巨神像旁边正是?个不大?的空地,此时搭起了?临时营帐,东城区不少居民业已迁入,居民往来不断。
一?阵马蹄声渐近,尘嚣尚未散去,常歌自马上一?跃而下,周围民众认出了?他?,同他?打着招呼,常歌身后,祝政亦是?飘身下马,将白马牵至一?旁。
常歌脚步未停,急声问道:“白医官在何处?”
江陵守军还在扎着新的营帐,听得这一?问句猛然抬头,先是?一?惊,朝常歌行了?个礼,方才?朝某个营帐一?指。
常歌大?阔步走了?过去,帐帘一?掀,听得一?声脆响,一?把?药刀摔在地面上。
帐帘内大?大?小?小?摆了?几十?个药罐,整个帐子都满溢着浓郁的药味儿,白苏子站在一?药罐旁,满脸惊愕地看了?过来。
他?的左手正拉开个血口?,殷红的血正顺着指尖朝下滴着,右手则悬空,从药刀掉下的位置来看,当是?从他?的手中掉下去的。
常歌将帐帘内大?扫一?眼:“你在做什么?”
白苏子张了?张口?,声音却哽在喉中,他?眨眨眼,干巴巴道:“不……不是?在下毒。”
他?的手腕猛地被抓起来,常歌掏了?随身的绢帕,敷在他?左臂内侧的伤口?上:“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好好的,割自己?做什么!”
白苏子紧抿嘴唇,连面色都有些发白,他?慌张从常歌手中接过绢帕,自己?以手按住,只局促站着,一?句话也没说?。
祝政也撩帘跟了?进来,大?眼一?扫,猜出了?七八分,他?见常歌僵持,轻声提醒:“你方才?找他?要说?什么?先说?正事,有什么误会,延后再说?。”
血已止住了?,白苏子臂上扎着他?的绢帕,弯下腰拾起药刀,开始慢慢收拾药罐。
常歌开口?道:“小?白,你可有能?检出毒物的东西?”
白苏子低低应了?一?声,他?一?通翻找,在一?旁的小?药柜中找到一?只素白的小?缶,里面关着一?只试毒小?鼠。
常歌招呼白苏子往远离药罐的地方去,他?自袖中拿出一?纸包,包里乃一?层薄土,他?小?心将这层薄土撒入白苏子带来的小?缶当中,动?作百般小?心,薄土一?点都未外漏。
缶中的小?鼠好奇,用前爪捧起这一?小?捧土嗅了?嗅,不消多时忽然开始抓狂,片刻间便蹬了?腿。
祝政看得恼怒,当下甩了?袖子。
白苏子问:“这是?何处来的尘土?小?鼠片刻间死亡,这剂量比我们?所接触到的大?上许多!”
常歌一?面抚着祝政的脊背,要他?消气,一?面叹息道:“……大?上许多,那便对了?。同我猜测的一?致,毒源,找到了?。”
白苏子愈发觉得奇怪,毒源找到了?应是?好事,但祝政却为何震怒异常。
第93章 相王 “你觉得常歌,在不在此处?” [一更]
祝政侧过?脸, 胸口起伏的厉害,深深平复些许,方才冷声道:“……大魏竟如此?亵渎于你?。”
常歌只连连抚他的背,小声劝着, 只是祝政愠怒地厉害, 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
白苏子看?得困惑:“毒源究竟是什么?”
常歌叹息道:“……这是我从巨神像上刮下?来?的。”
白苏子蓦然一顿。
“……今日我一直在想, 为何东城区疫病频发?宛如死城,而西?城区几无影响?今日在塔楼, 当时正值夕阳西?沉, 我看?到巨神像立于江畔,将江陵城分成东西?两侧,江水环抱江陵城, 自北向东而去,于是才有了这么个猜想。”
常歌将疫病之事尽数整理一遍:“仔细想想,最开始出现的异端被我们全?部忽略了,应当是长堤决口之后, 那几个无端疯癫的纤夫!若毒源为巨神像,一切便都可以解释——长堤决口时巨神像仍被死死包裹,可能只是不慎沾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