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现在比不得以前,但该有的东西不能少。”
“你把这些东西当了吧,看看有没有人要。”
沈清归这时才看到桌面上还有一个小包裹。他记得这个包裹是他们逃离北京时叶母带着得,以前这么困难都没舍得拿出来,现在却……
沈清归欢喜又觉得难受,他回答道:“娘不用了,我有钱。”
“你有什么钱,你……”
“我真的有,我赚钱,也存钱了。”沈清归说得认真,沈母傻楞地看着他,见他不想说谎,心尖儿跳了跳。她下意识想说阻止的话,但好在话到嘴边被她死死地摁住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在给对方缓冲的时间。
特别是沈母,最近这段时间的改变已经耗费她全部Jing力去适应了。谁知道前面的改变还没接受完毕,后方输出接踵而来……
有风,从四面八方而来。
一瞬间从大门,从旁边的小窗口汹涌而至。
呼呼的风声带着某种暗示,像号角,更像胜利前举起摇动的旗帜,它在前方招摇。
沈母不安的心,竟慢慢被这份嘈杂安抚了。
她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下来。
“你……现在能赚钱了,挺好的。什么时候去县城上班了?”
这是问起沈清归的工作变动,默认他‘赚钱’的事实。毕竟母子俩都清楚,沈清归说的赚钱,并不是正规勾当,起码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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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沈清归在内心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语气变得欢快了不少,他道:“快了,大概还要一个星期, 等对方交接好就可以上任了。”
“那就好,你到时就带叶栀去县城住吧。”
这是自己不一起过去了?
沈清归看向沈母:“娘!”
“娘老了,不想挪地方了。而且啊,你们带着我也不方便,现在虽然比以前好,但咱们还是小心一点。我在村子里安全。”沈母拿起小包裹, 目光落在小包裹上时,异常的温柔。
沈清归看得难受,但他没有妥协。他好不容易站起来,踏出这一步, 不是为了留下自己最亲的人, 而独自走向远方的。
但沈清归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多么固执,认死理, 用自己肯定说不通她。正当他烦躁苦恼时,他想到了叶栀, 想到了今天沈母对叶栀的异样关爱。
他神色没变, 只是声音里藏着试探,“娘, 先不说我。就说阿栀, 她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她一个小姑娘, 单身一人跟我去县城,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了怎么办?我出去跑货运,有时候几天都不在, 她自己一个人呆在县城害怕了怎么办?”
这个沈母没想到,她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本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清归见沈母犹豫,就知道这个办法可以了。他也没说立马要搬出去,给了沈母缓冲的时间。
“娘,而且你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了。我现在虽然工作落下来,但村里的事要交接,新工作还需要时间熟悉,一时半会儿我们也去不了县城。再说了,结婚……还是要在村里的。家里也要收拾,最好翻新一下,我想给阿栀她一个难忘的婚礼。”
说到最后,还站在门口的男孩突然高大起来。
沈母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打量起自己的儿子了。
从他十三岁那年,两人慌乱地逃到了清河村,她就每天担忧、紧张、甚至恐慌的过着生活。
孩子大了,孩子沉默了,孩子完全便了个样了,沈母都不知道。
等她真正知道时,她这个母亲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了。
沈母以为她的一辈子就这样在痛苦和悔恨中过去,谁知道有一天突然来了一道光,把世界都点亮。等她看清这个世界时,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高了,壮了,可以撑起一个家了,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沈母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站前她面前的,到底是她死去的丈夫,还是被她‘困’了将近十年的儿子。
沈母沉默了。
但沈清归却没有因此终止他的美好向往,他说:“娘,你说我们把这里围起来怎么样?阿栀她胆子小,我怕她到时过来没有安全感,吓着了。”
“还有,我们建一个过道吧。现在每个房子外面都没有棚,下雨行走总会被淋到。最好弄一个棚,从厨房到我们房间,不,到工具房吧。这样我们来回走动也方便。”
“再有,外面空地我们可以种一些花花草草,到时阿栀来了,您也不用总是呆在家里,可以跟她四处走走。这样……”您的身体也会变好的。
沈母的身体时好时坏,要说根本原因,不过是放不下而已。
太多的爱恨情仇、纷纷扰扰堆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