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
所以，因为傻子看不上她，就想不开的回头找渣男？
可叶栀总觉得不应该, 不是这样的。
赵来娣虽然唯唯诺诺，好像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叶栀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那天赶集时，她看到的画面：那是赵来娣拉扯王招娣衣服的一幕。
叶栀疑惑不定，心理隐隐不舒服，问赵文文，“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赵文文哼了一声，似愤怒又似泄气，一脚踢掉脚下的石头，道：“我也想自己看错。”
“但郑志清那个小白脸就长成那样，头发比女人还要长，总是穿着白衬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人呢。”
“还有赵来娣，整个村子就她最瘦。总是捡弟弟的破烂衣服穿，我能认错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真的被气死了。难道赵来娣她还不清楚这个男人的本质？”
“郑志清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文文越想越气，要不是理智还在，她可能就冲回去拉着赵来娣咆哮了。
叶栀安抚的在她肩膀拍了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都变得沉默。
直到两人收拾好东西回家，叶栀见赵文文还是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子，她往前抱了抱她，声音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抚慰。
她道：“你别担心，我们再看着。要是他们两个真的……我们就告诉春花婶子，让她私底下跟她母亲说。这件事情毕竟我们俩才是外人，如果我们贸贸然去处理，一个不好，可能还会害了赵来娣同志。”
赵文文想了想，低声的嗯了一声，“其实我都知道的。而且我跟她其实也没那么熟。我只是，只是，想她过得好一些而已。她真的太苦了。”
“还有小叶子，你可能不知道，赵来娣她真的很聪明。”
“你知道吗？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大门被我三哥给关了，我进不去，就在大队里等我娘拿钥匙。因为太无聊，我就拿出书本出来做作业。那时候赵来娣代替她怀孕的母亲上工，下工遇到了我，就好奇的过来看我写作业。那时我也无聊，看她好奇就教她认字，谁知道她的脑子就好像开了光一样，我就教了她三次，她就会了。”
“小叶子，如果来娣能读书，我们村里就真的没有我和陈书慧什么事了。”
说道最后，语气、神态都充满着遗憾和痛惜。
赵文文是真的为赵来娣可惜着想的。
叶栀拥着赵文文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内心深处徒然冒出一股悲凉和愤怒来。
这种感情莫名，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来。
叶栀连忙放开赵文文，挤出笑容，“那确实很可惜。她的父母不知道她读书这么厉害？”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天我还拿着书本过去找他们呢。但是……”
但是后来他们说话难听到她现在都不想重复给叶栀听。
是真的太难听了，说什么女人读书没用，有那个本事就应该早点结婚，生一个状元出来什么的，甚至最后还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给骂了。
而那时赵来娣明明在旁边，她却什么都没反驳，甚至还为了父母降低对她读书的怒火，一句话都没帮自己说过。
自此之后，赵文文就没再找过赵来娣了。见面也没打招呼，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当对方不存在。赵文文也是后来隐约听说赵来娣跟郑知青搞在一起，才对她多了关注而已。谁知道，再次近距离接触，却是在……这样的场合。
赵文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了最后，叶栀竟然在里面听到了失望。
“没事，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或许，我们一直认为不好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是求而不得的。”
“反正我们尽人事。我们再看看，要是真的伤害到赵来娣同志，我们就直接给她提个醒吧。也不要再掺和了。”
赵文文抬头看着叶栀，她开始没明白叶栀怎么就突然变卦了。不是说要跟父母说的么？
直到赵文文的双眸撞进了叶栀清澈的眸光里，她才渐渐清醒。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过往再一次被翻出，赵文文难堪的低下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赵文文难过的问叶栀：“小叶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多管闲事啊？”
“为什么要这么说？”叶栀把她的手紧握，两人这时快到分叉路口，要分开了。叶栀想也没想就拉着赵文文，送她回家。边走，她边安抚，“你不要乱想，你的心是没错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想赵来娣过得好一些罢了。”
“你没错。”
“但是人吧。总是喜欢被一些外物所影响，加上立场不同，可能做出的选择也不相同。但都没错。只要我们尽自己能力就行。”
“就像这一次，我们开始都想错了。”
“站在我们的立场，我们不想赵来娣同志跳进郑志清这个坑，没错。但赵来娣呢。她怎么想？所以我们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