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而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沈清归见之,也跟着加快了。
叶栀快,他也快。
叶栀慢,他也慢。
活像一个跟踪狂。
叶栀其实开始并没有注意,直到快到山脚,才发现不对路。
这狗男人,跟着紧干嘛?
还嫌气她不够?
叶栀瞪人:“沈清归!”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跟着我干嘛?”
“我下山啊!”
“只有一条露下山。”
说到最后,还委屈上了。
见鬼的委屈。
叶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狗男人清冷的语气词里,挤出了委屈。
反正她现在看男人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可说,又说不过。
最后,她把自己给气哭了。
“你欺负我!”
沈清归想辩解,却被叶栀眼神压下。
她睁着圆溜溜、可怜兮兮的桃花眼,指着他蛮横,“你就是欺负我。”
张牙又舞爪的,可偏偏没有一点杀伤力。
怪,可爱的。
沈清归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可这种心情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似乎,很喜欢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如此的鲜活。
就好像把他的世界都点亮了般。
沈清归神色有点恍惚,直到小姑娘真的掉珠子了,才妥协般叹了一口气。
他道:“别哭。”
“不丑。”
“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
叶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知青院的,只觉得脸烧得滚烫。还有耳朵,仿佛冷冽的寒风怎么吹打,耳边还是不停的环绕男人过分温柔的叹息
‘给你糖吃,好不好。’
太,撩人了。
她扛不住啊!
“啊啊啊啊啊”
叶栀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一下子捂脸,一下子又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好像要把天花板看出个烟花似的。
脑海里不停的回想刚才男人的表情,男人的过分温柔的话语。
总觉得被穿了好吗?
“不会真的被穿了吧?”
叶栀猛地起身,挥手间控制面板出来了。
她正要查看沈清归是不是跟她一样被穿时,目光落在几乎清空的面板上,神情一滞。
她都被诡异的沈清归搞得神志不清,都忘记系统回归母体了。
“啊啊啊啊,果然狗男人,男色误人啊。”
不过大概也知道沈清归不可能被穿了,因为她的气运值狂飙到了二十!???
“今天是啃了药了?”
“还是因为我被骂了,然后以毒攻毒,气运大涨了?”
可不管是哪一个,叶栀都不觉得开心。
总觉得还是自己吃亏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男人最后真的往她手里放糖,那微微的触碰,肌理和肌理之间的灼热……怎么想都觉得吃亏。
“哼,一颗糖就能抵消说本姑娘丑?”
“没门!窗户都没有。”
“明天,明天还是要生气的。”
……
沈清归不知道小姑娘明天还想着记他的仇,他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
小山丘的荒凉在冷淡的月光下更显得冷寂,他已经习惯这种孤独,又渗入骨髓的冰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他视线随意的在黑暗中带过,原本没有感情的双眼在看到其中一间屋里燃起了烛光,猛地一顿。他连忙加快脚步,往屋子里走。
“娘?”沈清归不放心,又喊了一声,“您还没有睡?”
沈母的身体在沈清归成年后,就变得非常的差。这两年更是昏睡得多,沈清归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在这么晚的时间里,还点着灯的。
他眉头蹙起,忍不住的慌。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破门而入时,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下床声,而后是木头摩擦木头的声音。
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背着光的脸。
沈清归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这张看了二十几年的脸,在背光处露出了不忍。
不忍什么?
沈清归突然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娘,您怎么没睡?”
“是哪里不舒服?”
“我去给您……”
“站住。”沈母喊住转身的沈清归,“你进来,娘有话跟你说。”
沈清归没动,眼睑垂下,“娘,太晚了。有什么以后再……”
“你是不是又往知青院跑了?”沈母打断他。
“娘,我去那边,你不是都知道……”
“归子,你知道我的意思。”
沈清归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