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不停,将胶囊塞进他的嘴里。
在你刚刚松开手指的时候,他正好闭上了嘴,唇含住了你的指尖,还两眼朦胧地看着你。只要他身上再乱一些,就会有被凌辱的美人的感觉。
你头皮发麻,赶紧把手抽走,把杯子拿到他面前:“喝了。”
他磨磨蹭蹭坐起来,直接吞下了胶囊,迷糊地哼哼着,翻了个身,无视水杯。
你趁他情绪稳定一点后问:“你为什么来找我?”
“……除了教会的人我只认识你……你家的路……在这里。”
“好吧,不过为什么?”
他睁大了眼睛,你竟然从中察觉到了受伤:“你不是说……”
“嗯?”
“你说……”他看起来大脑短路了一下,“不开心的话,可以跟你聊聊。”
你一时半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教堂里对他说过的话,只觉得自己像个不负责任的渣女,随便承诺了什么,而单纯的他傻傻地当真了。
你坐下来问他:“他们把你赶出教会了吗?”
“没有。”他的手搭在额头上,漂亮的蓝色眼睛紧盯着天花板,“……可是,再也没有人理我了……就像在教廷里一样。”
你以为阿尔伯特是从教廷高位“派下”的代表,但实际上,他是被贬到这里的。
作为曾经有着大好前途、才华横溢的教廷驱魔人,他虽然在教会的孤儿院里长大,却始终感受到来自身边所有人的温暖,在众人的鼓励下,他通过了艰难的考验,作出了许多贡献,最终被一位鼎鼎有名的驱魔人看中,把他纳入自己的队伍中,一齐周游世界,斩除邪魔。
阿尔伯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他感谢上帝的垂怜和眷顾,他的虔诚程度远超队伍中的所有搭档。但一直到两年前,他顺利的人生仿佛腿骨,被一股怪力狠狠敲断敲碎。
那是他见过的最诡异的鬼上身,恶魔附着的是一个可怜的八岁男孩。无论用什么办法,恶魔始终不肯离开那孩子。他时而疯癫,时而口吐白沫,时而流出血泪,稚嫩的身躯在长期的污染下逐渐趋于邪化,牙齿越来越尖锐,四肢像被硬生生拉扯过一样变长,指甲犹如野兽一样弯曲锋利。
当时大家一致认同这不是一般的恶魔,也远比他们见过的大多数高级恶魔要更厉害。有一部分的人认为为了世人安全,必须杀死孩子;也有一部分的人认为杀了孩子不管用,这伤不了恶魔,反而让没有实体的恶魔更难被抓捕,进一步放任其危害世界。
阿尔伯特站在了持第二种观点的同伴一边,但他只是出于对孩子的怜悯才这么做的,同时他还提出,让自己进入男孩的意识里找到他,说服他杀死同样在意识世界里的恶魔。
这是很危险的一步,因为一旦阿尔伯特在那里被杀死,他的躯体也会变成行尸走肉,更可怕的是会被恶魔接着夺走。
阿尔伯特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仪式,先前的都十分顺利。大家也很快答应了,让他试一试。
可惜,结果是绝望的。
阿尔伯特在意识中受到欺骗,面对真正的男孩和恶魔化为的男孩,他分不清真假,在犹豫的时候,恶魔成功杀死了男孩,而他抵挡不住拥有实体后的恶魔的力量,不得不撤离了意识世界。
当他回到现实中时,所有身边的驱魔人都消失了。他独自一人,在几乎被敌人杀害的瞬间灵机一动,才成功反杀了对方,保住性命。
就和之前预料的一样,男孩的意识死了、肉身死了,恶魔毫发无伤,不知所踪。而阿尔伯特没想到的是,没能成功消除恶魔,还让一位高龄政要唯一的孩子尸体面目全非的结果,对他精神上的打击远超差点没了命的除魔。
首先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驱魔人和浴血奋战的队友们第一个站出来,说这全都是他不听指挥造成的后果,宣称他被傲慢蒙蔽了双眼、自负将他推向深渊。他没有办法证明意识世界发生的事情,之后他被审判,念在他以前品行端正的份上,让他免受牢狱之灾,从队伍里踢出去,当个永远爬不上去的小神父。
阿尔伯特不服,他认为这是上帝给他的考验,因此他决心要自己去逮住这个恶魔。但当时这么多人都无法压制的怪物,仅靠他一个人又怎么能做到呢?狡猾的恶魔神出鬼没,而追捕的他在所有人眼里犹如大受刺激的疯子,警惕到病态,把什么都指认为恶魔。教廷没有开除他,只是把他赶离教廷远远的,然后他来到了你身边。
阿尔伯特在得知消息后备受打击,仿佛是被风卷走的垃圾,没有人想要他,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听闻了阿尔伯特事迹的易段实际上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太好,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地里视他为瘟神,不允许他参加任何事务,只当吉祥物供奉起来。
阿尔伯特没想到的是,易段当时以为你又是一个胡言乱语的外来者,为了把你打发走,竟然叫了他过来。救助世人是阿尔伯特最坚定的信条,他有过一瞬间的不自信,但还是因为你的求助无比振奋,又找到了当年有归属和有意义的感觉。
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