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的母亲曾经有过一名心上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刚刚被对方抛弃。”
曲长负道:“你怎么知道的?”
曲萧说:“我们碰见了那?个人,我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回家后也是闷闷不?乐,我便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自己说了。”
“毕竟旧情已经过去?,我本也想此事听过便可放下,却未曾料到,原来你也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曲长负猜测过这种可能性,毕竟能让一名父亲这样痛恨自己儿子的原因?不?多。
但听曲萧亲口将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全身一阵阵地发冷,平日里思虑过重就会引发的头?痛,针扎一般愈演愈烈。
曲长负将攥紧的拳头?背在身后,神色平静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曲萧笑了笑,说出一个他绝对不?会想到的名字:“你师父,谢同。”
曲长负道:“这不?可能!”
曲萧说:“当年谢同是宋太师招揽的江湖游侠,住在太师府上,他跟宋大小姐的一段情,一些来往密切的人家也并非不?知。”
“后来谢同为?了建立功业,外出打仗,却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人,那?女人却因?保护他而死,因?而谢同回来,决意为?她终生?不?娶,也断了同你娘的那?段情谊。”
曲长负脸色变幻,在Yin沉的天色下显得青白交加。
曲萧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些都是你娘自己告诉我的。”
曲长负闭了闭眼睛,正要?说什?么,忽然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头?。
他回过头?来,说道:“二舅。”
这两个字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宋鸣风一手搂住曲长负的后肩,看着曲萧,沉声道:“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曲萧道:“是么。不?过这些事,二哥知道与否,也已经不?要?紧了。”
宋鸣风抑制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说道:“谢同的事情,我不?否认。但小琬同你说了这些,那?么她也跟你说了,兰台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曲萧道:“滴血认亲,两人的血不?相?融,可够了?”
这件事,他已经压抑在心中太久太久,不?同宋琬提起,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性格刚烈决绝,一旦把话说开?,他们的婚姻绝对不?可能再维持下去?。
但越是压抑隐忍,越是痛苦,他甚至想过,把曲长负除掉之后,再跟宋琬拥有一个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将这件事永远忘却。
可是他始终没能下手,而宋琬生?曲长负的时候,原本就是早产加上难产,也落下了病根,再生?育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事情莫名其妙地拖着,在挣扎、犹豫与仇恨当中,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75、沈绵淡雾开
一直到现在?为止, 宋鸣风整个人都还沉浸在?一种十分荒谬的情绪当中。
亲戚这么多年,他跟曲萧并不投脾气,甚至也看不惯对方的一些行为, 但是不得不说, 一直到宋琬去世,曲萧都对她不错。
所以即便是后来?曲萧另娶,也是人之?常情, 两家虽然疏远了, 但也并未因此而交恶。
从刚才在?皇上面前?开始, 直到现在?, 发生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宋鸣风的想象力。
此时听曲萧这样说,他不由冷笑了一声,低语道:“真是见鬼了。”
宋鸣风捏紧了拳头?,抬起头?来?,用一种强自克制着的冷静声音道:“曲萧,你?跟我来?, 咱们有什么话都敞亮着说开了,别总是在?心里琢磨那些见不着影的事。”
说完之?后,宋鸣风又拽了曲长负一把, 大步朝着宋家的马车走去。
曲萧犹豫了一下,也上了相府的马车,吩咐道:“去太师府。”
宋鸣风、曲萧和?曲长负三?人各自乘坐马车, 同时有带有随从, 三?队人马规模浩大地来?到了太师府外?面, 还把守门的小厮吓了一跳。
方才宋家的大公子宋蕴、四公子宋绎也全都上了早朝,已经知道曲长负要去南戎的事,但后续他们单独去议政殿又发生了什么, 便不得而知了。
两人回?府之?后都焦灼不已,一会便要看看宋鸣风回?来?了没有,以便询问情况,弄得满府女眷也都惴惴不安的。
宋绎驴拉磨一样在?院子里转圈,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立刻扑了上去,没想到瞧见了一大群的人。
他正要询问,看见了曲萧,脸色就?变得不好起来?,冷声道:“姑父居然上门来?了,难为您还认得这门亲戚。”
虽然因为庆昌郡主刁难曲长负的事,宋绎对于曲萧的作为颇多微词,但当面见到还一向是十分恭敬的。
直到这回?在?大殿上,见他口口声声要将曲长负逼去南戎,这才激起了宋绎的极大不满。
他不明就?里,到现在?还以为曲萧是想通过让儿子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