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陶眠战战兢兢地上完了最后二十分钟课程,和幸灾乐祸的柳沁沁道完别后,她又等教室所有人都走了才缓缓走向了讲台。
就像是带着悲壮上刑场的壮士,大有断腕之势。
黎老师,我来了
女孩的声音细细小小,明显受了惊。
黎月芝收拾好教案,然后弯眸轻笑,试图缓解她的情绪:别害怕,老师我呀,是帮你的。
可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陶眠更害怕了,她像只惊弓之鸟,犯了错后低头站在判官面前,等着为自己定罪一般。
没想到自己一番话起了反作用,黎月芝拍拍她的肩,然后埋头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又直起身递给她。
看着手中薄薄纸张上娟秀的字体,陶眠不解,老师,这是?
黎月芝笑意yinyin:这男生我认识,刚好记得他的电话号码,老师帮你牵个红线,你不用害羞。
满脑子浆糊的陶眠云里雾里地回到家,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去医院,可已经到家了,她也不想再行动,就顺势仰倒在绵软的床上。
唉,今天净干蠢事。
正想着,身边的手机发出嗡嗡的振动音,陶眠循着声源处探手胡乱摸寻,然后一把捞起手机,看一眼屏幕,是正在吃饭的柳沁沁打来的。
按了接听键后,柳沁沁的声音传了过来,眠眠,你到医院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陶眠就深觉自己简直傻死了,她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蔫哒哒地回答:没呢,我和黎老师说再见以后,就直接回家了,我感觉今天一天都在犯迷糊,唉。
黎老师和你说了什么呀?
她给了我一张纸。
闻言,陶眠这才想起口袋里装的那张纸,那串似乎可以帮她实现愿望的数字,她猛地坐起来,然后掏出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摊平开来。
那头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什么纸啊,黎老师怎么给张纸你啊?
陶眠看了好几遍上面的数字,久到她已经能背下来了,这才带着笑意地说:纸上有那个男生的电话。
?!
黎老师居然有叶潭的电话?本来开始我还不想让你去试试,但是看现在这个架势,不就是缘分吗,你加他微信没?
陶眠捂住烧红的脸,只露出一双水光充盈的杏眼,她有些吞吐:我还没呢,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呀,柳沁沁恨铁不成钢,简直比当事人还急,我说你啊,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抓紧,那加人还不好加吗,你用微信搜索他的手机号,然后直接发送验证信息不就好了!
沁沁,陶眠抚顺自己刚刚躺在床上被弄得杂乱的头发,接着说,你跟我讲下他的个人信息嘛,我到时候就不至于被一无所知弄得手忙脚乱了。
柳沁沁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他是大二的,叫叶潭,树叶的叶,潭水的潭,建院的,住在校外。
就这些了?
柳沁沁平时总是叫自己八卦女王,自然容不得陶眠质疑她,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能知道这些就不错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那么幸运能得到他的电话号码啊!
一通电话打下来,以柳沁沁屡屡催她加微信结束。挂了电话,陶眠已经知道了叶潭的基本信息,她想,这收获还是不错的。
陶眠摆弄起手机,葱段般修长白嫩的指尖轻触微信图标,然后点进了搜索界面,输入电话号码以后,个人名片就跳了出来。头像是只白色圆滚滚的博美,看着很可爱,微信名只有个单字潭,很简洁。
进行到这里一切流程都很顺利,直到面对那个发送键时,她开始游移不定起来。
毕竟是陌生人发送的好友验证,如果按照柳沁沁对叶潭的描述,他大概率是不会给自己通过的,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怎么说才能增加他同意的几率呢?
想了大半天都未想出个所以然来,陶眠干脆心一横,准备直接按发送,却突然想到了个问题,就在验证消息上补了句话。
叶潭熬了通宵做设计课题,直到早上六点才沾床。等再醒来,就是晚上八点半了。
等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纯白的毛巾与乌黑的发色融合在一起,带来对比极其鲜明的视觉冲击。
发丝还在渗水,叶潭也不在意,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坐姿慵懒随性,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露出的锁骨线条清晰突出,如果细看,会发现右边锁骨处有颗细小的朱砂痣。
他点亮手机屏幕,发现有几条信息,手机解锁后,他点开了微信。
是黎月芝发来的,第一条是只博美犬咬着球玩耍的短视频,后面是两条语音,一条说自己给他个惊喜,大概是看他迟迟未回复,过了半小时又发条语音说让他务必要同意。
叶潭一头雾水,他不知道黎月芝到底在说些什么,无头无脑地打着哑谜。
等退出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