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习惯跟鞋以及长?礼服,璃恩在与波萨顿练习社交舞时,便将他们给换上。
视界上升了不少,只消轻轻仰高头颅,视线所及便是那双如同大海般深邃湛蓝的眸光,让人类皇后感到很是新鲜。
当她独自一人练习时,脚下的跟鞋是断头台下仅存的落脚点,身后的长?是扰人的荆棘丛林,使她步伐蹒跚、如履薄冰,深怕一个不注意便掉进万丈深渊之中。
白发丞相贴在她腰间的大掌略为冰冷,她却莫名感到踏实以及安心,就如同在载浮载沈的海面上抓住了浮木。
她的上身总会在旋转舞姿间,不禁意的触碰驼色西装背心下结实的胸膛,她好似可以听见,有战鼓咚咚咚的鼓捣。
眼前的魔族并不比魔族王者还差,这点她是清楚的。
曾经她见过那滂礴的魔力,也见过魔族王者对待他时的低微讨好,可这些并不能当作她见异思迁的借口。
在红眼还在时,她总是不遗余力的撩拨白发丞相的心弦,那几个暧昧的、绮旎的瞬间,已经被她深深锁紧了潘朵拉的宝盒之内,不看则已。
可如今那紧锁的宝箱不知道在何时,已然被撬开了一小角,如同彩蝶般的记忆绽放,又纷纷落下。
江璃恩啊!江璃恩你真的完蛋了。
你真是枉为人类啊!
看看你那不知餍足、无比贪婪的模样。
她阖上眼,甩了甩脑袋,试图要甩开缠卷在她身上蛊惑她的小蛇,然而此刻平贴在她颊边的大掌,已经不再是熟悉的那样冰冷。
“殿下您没事吧?”
波萨顿不知道是怎么克制住心里的悸动。
翻腾的岩浆,滚烫灼伤他的每一寸肌肤,每当与那只鲜红如血的眼瞳对上时,他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在皑皑白雪之中他为她落下的心头血。
他早已在心中无数次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于她的身上。
他是多么希望有朝一日能与她同生共死。
魔族的血ye是蓝色的、是冰冷的,一如他眼中的大海那般,可每当遇上那抹鲜艳的色彩时,他总能很轻易的被点燃。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在盈盈一握的腰间,在双掌紧扣的指尖,不留下他动情的痕迹。
在每一次前踏、每一次后步,每个旋转间,他的鼻息里,总是她带着毒药的芬芳。
她的独自美好他不愿意去破坏,她在雪中起舞、跳跃时,他只敢在一旁静静欣赏,深怕自己的出现会将她打扰。
可偏偏他又见不得她难过,每当她有任何的不对劲时,他总是会忘记如何淡然。
他紧贴在她颊边的手,不小心溢出了他那被灼烧的爱意。
璃恩抬眸时,眼神茫然。
两人的舞步踩点停在了她仰卧在他的怀中。
那只本该高举的大掌贴合着她小巧的侧颜,那张本该淡然的脸庞又露出了一条缝隙。
她好像读懂了缝隙后头所要传大的话语,可每当这时,她又会下意识的换上那个无懈可击的面具。
因为她感觉到了,那股就要溢出的感情实在是太过浓烈,她闭眼酩酊,只消浅尝便不能自己。
这已经不是纪梵尧那种过家家的等级,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只回应他,所以她也并不打算接受那样的感情。
她会无法心安理得的。
她再次阖眼,深吸口气。
她正欲从对方怀中起身,比她更快的是双脚腾空的失重感。
她下意识攀住对方的颈部,还未出声,浓如烈酒的嗓音便悠悠传来。
“临近魔祖派对,为了排除任何可能X,这两日微臣会在这儿护卫殿下的,经微臣观察,微臣建议殿下还是得好好休息才是。”
到底是没想过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会莫名霸道,璃恩感觉有些疑惑,却又感到新奇。
“波萨顿?”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出言不逊,白发魔族再次放软了声线。
“如有失敬,还望殿下恕罪。”
他的扬声以及掌控主权,只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失态。
然而璃恩似乎从他的话语中读出了什么讯息,这大概也是波萨顿内心所想,本能做出的反应。
波萨顿会在这儿护卫两日,那是不是间接代表,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两个夜晚?
虽然说她并不排斥柯瑟特的碰触,不过每夜与他迎接日出的日日笙歌还是挺让她吃不消的。
不需多加思考,她便欣然接受对方的好意。
“不过这样没问题吗?魔祖派对的事前准备。”
“已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派对现场也有我的亲信驻守,殿下不必担心。”
如果波萨顿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是真的没问题了。
对于这个白发的魔族丞相她很是放心。
不是有一句话说了,在爱人之前必须先懂得自理、自律、自爱吗?
波萨顿就完美的吻合这几个条件,只不过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