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透入一丝阳光,暖暖地照在方衡瑛脸上。
他坐在桌前,趴在桌子上,眉头微蹙,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熟悉的教室里,只坐着他一个人。
“唔”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乏力。他现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衡瑛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几只调皮麻雀在窗台上蹦蹦跳跳着,叽叽喳喳地觅食嬉戏。
衡瑛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自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自由是多么可贵
之前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因为他的后xue撕裂般的疼,他双腿依旧绵软无力,他穿着的衣服并不是他喜欢的牌子,其上还留着新衣服的淡淡塑料味。
吱呀一声,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唉!方大帅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进门来的男生笑着调侃。
这样亲密的调侃让方衡瑛松了口气。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早点来”方衡瑛不好意思地说。
同学一愣,眼前的方衡瑛怪怪的,如果是以前,方衡瑛一定会笑着说“是你们来得太晚了”。
那个骄傲到欠揍却让人觉得亲和力满满的方衡瑛去哪儿了?
同学们坐下来,和衡瑛聊天,问他假期去哪儿玩了,说在他朋友圈看到到处旅行的照片。
衡瑛拿出自己的手机,上边什么东西都没变,唯一变了的,是他的密码设置被取消了。估计什么重要信息私人信息都被归海拿走了吧。衡瑛想着,打开自己的朋友圈,发现归海果然用他的手机发了一些不属于他自己的照片,每个地方都标注了地名。
“你走得也太突然了”同学们叹道。
他一个月前在众人眼前失去联系,电话打通了没人接,女友找他他也不管,系花大发脾气在朋友圈抱怨校草男友始乱终弃可是搞得全校几乎人尽皆知,只是没有太多人敢直接八卦校草罢了。再说他们快要毕业了,这些传闻也传不了多久。
方衡瑛敷衍着问他八卦的同学,调整了一下状态后开始抱怨系花的黏人和奢侈还有蛮不讲理之类坏毛病,甚至说她跟前男友暧昧不清这些倒是事实,系花之前就被传水性杨花私生活混乱,大家都明白,这段看似郎才女貌的校园恋情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直到老师进教室,众人才安静下来,听老师说了些废话之后,众人开始等待校广播站播音员给学生们念毕业寄语。
然而,广播里播出来的东西却是
“方衡瑛,你真的好贱啊。”
“啊是的我是男ji求你给我更多”
“更多什么?”
“白粉我要”
“只要这些就够了吗?我的鸡巴呢?”
“也要求你都给我”
方衡瑛在听到归海晴阳的声音那一瞬间就冷汗直冒!
还是发了归海晴阳,终究还是要毁掉他方衡瑛的人生才会罢休!
在众人将目光转到方衡瑛身上之前,他已经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教室
晴阳嘴上说着不想让方衡瑛死,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无一不是在将方衡瑛逼向绝路!
被迫吸毒,被人知道自己这一个月来所受的折磨,归海晴阳早晚会将方衡瑛的录像和照片散播得到处都是方衡瑛一步步朝楼上跑去,学校广播还在播放他的呻yin,狂乱yIn靡。
教学楼有八层,他所在的教室就在六楼,只剩下两层楼,平时不过几大步就能攀上去的楼梯,对此时绝望腿软的他来说却难于登天。
上最后一层楼梯时他摔倒了,趴在地上痛苦地哭泣,没有人从教室里出来,没有人关照他。他也不希望被人关照,他只想去天台,只有那里可以躲避别人的目光,甚至他可以永远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那些鄙夷眼神、那些流言飞语、那些痛苦经历。
归海晴阳不想让他死,他却只有死亡这一条路才能让自己活下去,活在地狱里也好。
所以他强撑着身子,缓缓爬起来,用他最后的力气朝天台爬去。
方衡瑛的朋友们追上来,他们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而方衡瑛,完全是没有一丝犹豫地,用尽他人生最后一丝力气,翻过他经常翻越的篱笆网。然而这回他却不是在开玩笑,踏在边缘摇摇欲坠的衡瑛绝望地看着楼下。
“衡瑛!醒醒!别做傻事!”他的朋友眼睁睁见他翻越篱笆网,刚几步爬上篱笆网,才伸出手去够他的衣服,方衡瑛就纵身从楼上一跃而下
校园里,一片寂静,广播什么时候停了没人注意,只有蝉鸣依旧,聒噪着打乱每个人头脑里的思维。
他们的方大会长因为一段莫名其妙的广播,跳楼自杀了
且不说同学们大多认为广播里提到的“方衡瑛”是“方恒英”“方横鹰”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的名字,基本没有人愿意将那三个字扯到阳光帅气的校园偶像“方衡瑛”身上何况广播里那人的声音非常模糊沙哑。
“快叫救护车!!!”没抓住方衡瑛的那个同学在眼见方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