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僻寡言、心思深沉,仿佛世间没什么事能撼动得了他,但他同时又是十分敏感的。
顾九年少年时受尽屈辱拮据, 施言曾经换位思考过, 倘若她是顾九年, 待她得势, 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给那些欺负过他的人。
彼时, 她爱慕他俊美无俦的面庞, 钦佩他卓尔不群的才华, 更是心疼满目疮痍的小半生。
真是他杀了自己么?
到了这一刻, 施言已经不能笃定了。
她只记得临死之前, 她被顾九年拥在怀里, 他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她。
前几日她又想起大婚那晚,她刺杀景德帝未遂, 那之后呢?卫远承替她挡箭之后,她又是如何去了顾府?还倒在了她与顾九年的婚房里?
此时此刻, 顾九年就在自己眼前,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她杀他易如反掌。
可是施言却没有真的想要他命的冲动。
他是她年少时候的念想。
从懵懂到.欲.念.膨.胀。
因为顾九年,她也经历过“入目无他人,眼中皆是你”的年少放纵。
施言轻叹了一声,走上脚踏,她踢了几下顾九年,确定他已经昏厥,这便将人翻了一个身。
此刻,只见顾九年俊脸涨红, 是那种不同寻常的chao红。
施言僵了一僵。
不会当真熬出问题了吧?!
倘若自己当真不是顾九年所杀,她即便这辈子不打算与顾九年重归于好,也没让他当太监。
施言顺从心意,俯身探了探顾九年的额头。
果真,滚.烫.骇人。
无论顾九年最终的结局是什么,他都不能死在今晚,更不能死在她的床上。
但施言不知顾九年中了什么药,要想配置出解药非一日之功就做到,也难怪顾九年特意夜探闺房,找到她这里来了。
要想解了顾九年的毒,恐怕放眼整个京城,就唯有她与奎老。
无法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那就只能施针了。
施言取了银针过来,没有再犹豫。
她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摆好银针,她直接上手去脱顾九年的衣服。
今日在皇宫,她只是用了银针暂时压制住了顾九年体内的药力,要想真正解毒,没有一时半会的施针根本不行。
施言动手之前,差异的发现,她解开顾九年腰带的动作,竟然依旧轻车熟路……
施言:“……”
有些画面在脑中不断浮现,她耳尖一红,无关乎.风.月,只是出于本能的羞涩。
正要解开中衣,施言还没看清顾九年的身子,门扇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施言回头,就看见素素饶过屏风,大步走来,素素身上煞气腾腾,一看见榻上躺着顾九年,且自家姑娘正在解对方的衣裳,顿时如同炸了毛的公鸡。
她立刻双手捂了眼:“……!!!”
简直没眼看了!
那jian佞怎会躺在了姑娘的床上?!
姑娘的手又在做什么?!
她才离开了一会会,姑娘这又把.持.不住了?!那晚是蓝衣男子,今晚又是顾九年,还有完没完了?!
诸多不甚美好的回忆涌了上来,彼时,姑娘就是.垂.涎.上了顾九年的容貌,姑娘每次与顾九年幽会,就会命她躲开远远的。
每每那个时候,素素就觉得自己被姑娘冷落、嫌弃了。
如今姑娘重生归来,怎的就不长进呢?!
自古以来,但凡沉.迷.美.色.之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呢。
素素恨铁不成钢,短短片刻之内,已经不受控制的脑补了一场风花雪月、强取豪夺。
当然了,强取豪夺之人,不是顾九年,而是自家姑娘。
素素欲哭无泪:“盖上!速速盖上!”
亏得她方才反应快,不然眼睛都要长出疹子了!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她怎能看见jian臣的……躯体?!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经验不足,素素的脸涨得彤红,像在开水里翻滚过虾。
施言后知后觉,她正想着一会摸索xue位时,该如何巧妙避开不可描述之处,素素突然闯入,无疑打断了她的思路。
到了这一刻,施言无法辩驳,拉了被褥,将顾九年盖得严严实实。
眼下看来,护城河的水已经洗不清她了。
施言还能说什么呢?
“素素,你想听我解释么?”她十分淡定 从容,仿佛死猪不怕开水烫。
素素透过指尖缝隙快速偷窥了一眼,确定再无可怖画面,这才放下了捂住眼睛的双手,她走上前,忿忿然:“姑娘!您怎的还执迷不悟?这顾九年除了一张脸之外,他还有什么?”
素素很想骂醒自家姑娘。
施言心虚得很。
其实,顾九年位高权重,才情俱佳,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