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消失,他神情淡淡地,看着许斯航,“明天下雨,记得添衣。”
语罢,自己抽了手,门应声关下,自己转身离开。
许斯航被问了这么一遭更加觉得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刚刚的冲天酒气,多半是陆明清喝多了,然后没有地方撒癔症,跑到他这里来了。
许斯航只把他当做一场闹剧,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床前,钻进被子里跟周致宁打电话。
迷迷怔怔的陆明清只不过是沾染了一身酒气而已,他怎么会醉呢?他乘着电梯,来到了酒店的顶楼,从这里望下去是一览无余的游乐设施,还有不远处密密匝匝的森林。
他找了一个偏僻黑暗的角落顺着墙面坐了下来,点开手机,日历提醒挂在最顶端赫然是“祭日”两个字,他哪里用得着日历提醒?那个人的祭日早就如刀刻斧凿般深深印在他的记忆中。
手机壁纸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图书馆的照片,对面的哪位男生腼腆极了,眼睛若有若无地往上瞟着,似乎知道那人在拍他。
手托着的下巴似乎还有些婴儿肥,刘海有点长了,遮住了眉毛。
陆明清看着看着,手就脱了力,手机应声落在地面上,陆明清没有出声,一行清泪却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下颌。
正文 怒目圆睁
第二天许斯航刚醒,手机就嗡嗡的震了好一会儿,周致宁这人跟有病似的,让他多穿衣服就多穿衣服,大早上的跟他微信刷屏刷了整整两页。
许斯航一大早上就气呼呼的,穿上周致宁给他带的衣服更气的,就没一条短裤!末了还按照周致宁要求专门把夹克衫外套穿上了,对着浴室的镜子拍一照片给他发过去,这才完事。
导演也是一个人才,领着一大班子人在那里打太极拳,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许斯航下去的时候都被惊到了,酒店旁边的空地都快被他们承包了。他刚踏出门,一小伙子就给他递了一瓶水,“许编早上好。”
许斯航颔首,语气淡淡地,“早上好。”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上了楼去吃早餐。后勤组这次订的酒店带了早餐供应,在二楼。
许斯航略一思忖,抬脚就走了楼梯,一大早上的一群人打太极让他有点猝不及防,他懒散惯了的人,今天也想跟着锻炼锻炼,所以他决定走楼梯。
等他踏上二楼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决定走楼梯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他刚到就看见陆明清从电梯里踏出来,跟昨天西装革履的不一样,今天穿的是休闲运动装,长袖卫衣长裤运动鞋。
许斯航看在眼里,在心里却琢磨着这人怎么跟周致宁审美一样,周致宁给他打扮的这一身跟陆明清简直就是没差,让他都愣怔的以为陆明清偷看了他的手机讯息。
陆明清今天真是破天荒的没有招惹他,估计是今天醒了酒,回想起昨天的事情觉得尴尬了吧。许斯航在心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两个人谁也没搭理谁。
不过许斯航还是有暗自留意陆明清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极了,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颓丧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揣在运动裤口袋里看着窗外。
许斯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灰蒙蒙的天和快要下雨的势头,陆明清整个人笼罩在一层Yin云之下。不知道为什么,许斯航突然觉得很悲哀,或许是因为天气的渲染吧,又可能是单单对他这么一个人的感觉。
——
周致宁前脚刚到公司,后脚就收到了许斯航发过来的照片,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嘴里口口声声地说着不穿不穿,现在还不是顺了他的意思,穿上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Yin云密布的天,总觉得有些许不安。
一个上午无所事事,临了半晚事情倒是来了。
周致宁正坐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周育康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去接佟雅颂,说佟雅颂在R座买东西,现在下雨了,人回不来了。
下雨了?周致宁起身走到窗户边,窗帘将窗外挡的死死的,他掀开之后才看见毛毛细雨若有若无地往下飘。
“下雨了,没有事情不要出门听到没有?”周致宁率先跟许斯航编辑了一条讯息发了过去,还怕他看不到,专门给他拨了一个视频过去,等到看到他的人,同他说过话之后才安安心心的挂了电话。
另一旁的办公室座机里周育康的声音仍旧还在,无非就是气急败坏地骂他的话。周致宁把他的电话撂在了一边,压根没听他说,径自给斯航拨了过去。
那头的周政委原以为周致宁在听呢,听到他同别人的说话声才知道自己被他撂在了一边。气的直接将手机扔在了茶几上,吹胡子瞪眼的,周闵襄在旁边劝了好久都没劝下去。
眼见着他们父子关系恶化更深,周闵襄不得不从致宁下手,躲在自己房间给致宁拨了一个电话。
周闵襄好言相劝,“宁宁,你就顺了父亲的意吧,你们这样下去总归是不行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难道不为斯航着想吗?那以后父母这关,你要怎么过?”